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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似乎有些不滿的人。荷花不由苦笑。
那牙婆是個慣會看眼色的,見狀連忙上前道:“姐姐,這位薛娘子,舊時還在南京出入官宦大族,教導那些閨閣千金刺繡女紅的,她的針線算得上是定江縣極好的了。雖然工錢要比別人高一些,但姐姐學出來可是要比南京的千金小姐還厲害呢。”
這些話也虧了她能扯出來,荷花撲哧一笑:“承您吉言。可是,薛大娘這工錢到底作價幾何?”
那薛繡娘確實是個出入過高門大戶的,平日也在家織些布、繡些花送到賣手帕絹花的鋪子裡去,貼補寫家用。最近卻是丈夫生了病,家裡缺銀缺得厲害,這才想出來尋點事。最開始見荷花年紀已大又有點主事的樣子,以為不好教,再加上看到這一家的擺設也不像個有錢的,就有些失望。再聽得這家裡沒有正經太太,連姨奶奶都沒有,心裡也打了退堂鼓。但想到臥病在床的丈夫和郎中說的那些昂貴的藥材,還是忍著道:“舊時在南京,也有主人家出了一兩五錢銀子一月的。定江縣雖然比不得南京,但一兩二錢……妾身家裡急需銀子,還望姐姐莫要見怪。”
一兩二錢銀子一個月,的確是高價了。
但荷花看看她繡出來的花樣,針線極其細密勻稱,看著比自己拿來做樣本的原型還要順眼,小巧也在一旁說她是第一個繡好的。有這等手藝,多要一點銀子也是應該的。
至於她之前的不滿,應該是見牙婆在她急需用錢的時候,卻帶她來一個看著寒酸的僱主家,她才有意見吧?
也罷,自家老爹不開竅,他們這個情形,要不是急缺錢或心術不正的人,都不願意來做繡孃的,就她吧。
說定了薛繡娘,荷花使小巧送牙婆出去,過得一會兒小巧回來道:“姐姐,那馮氏……其實不算寡婦的。聽說她以前也是個溫婉順良的,嫁到夫家以後第二年生了個兒子,公婆都寶貝得不得了。誰知那小少爺後來竟然溺水死了。過沒多久,她那夫君也生了病,婆家就說她命硬,克子剋夫,把她休了。忙忙地又娶了個兒媳婦來沖喜,最後卻是白喜……因當時馮氏被休沒幾天,別人就笑話說一門兩寡婦。如今她和老爹老孃住在西街。她的樣子生得好,也有一些人說要討了她去做妾的,但她都沒有同意。平日裡也只和一些做刺繡的女眷稍微來往。”
克子剋夫!這對一個女子是多重的枷鎖和多深的咒怨?
荷花嘆息不已,叫了季均過來,說了馮氏的事情,季均聽得那馮氏的過往,臉色就變得很複雜。
想到季同和季均對去世的柳氏都還有印象,上一次在路上偶遇,季同回來後也悶了幾天,她是不信什麼命硬那一套的,就大著膽子道:“哥哥,要不我們使人再仔細地打聽一下她的底細?”
“這個事情,你我都是不好插手的……”季均皺著臉嘟囔。
兒子給老爹找女人,確實是個說不清道不明的事情,未出閣的姑娘給老爹找女人,那就更加不好說了,可總不能就這樣憋著啊!既然季均對“克子剋夫”也不是很敏感,就先試試吧。
“哥哥,那你吃晚飯的時候見機行事。”荷花也不知道季同到底是什麼意思,只得一步一步來。
到了吃晚飯的時候,她就滿腹心事地坐著,隨便扒拉幾口就摔下碗回房了。
季同一臉擔心,就問小巧出了什麼事。
小巧瞥一眼季均,囁囁地道:“今天哥兒去找姐姐的時候,恰好碰到牙婆帶著我們不要的繡娘和丫頭出去,後來哥兒就說有個繡娘長得很像……像姐姐。”
季均在一旁弱弱地搭腔:“跟荷花還只有五分像,但和娘,卻是至少有八分像的,我看到的時候還嚇一跳。”
“姐姐說她從小就沒了娘,今天雖然看著那個繡娘有些面善,卻沒想到……後來想把那繡娘再叫回來,仔細打聽才知道,那繡娘住在西街,別人都傳她是個寡婦,不願意上門來我們家……”
小巧與季均一唱一和,很隱晦地把某些資訊散佈了出來。
季同聽完,楞了一楞,放下筷子道:“小巧,你叫廚房做些好吃的,晚一點送到荷花房裡。”
第二天一家三口都沒出門,荷花給季均季同各指派了兩個丫鬟、兩個貼身小廝,還有四個丫鬟自己使著,其他人也各處發派了,並叫所有不會認字的輪流跟著小巧學,家裡的事情總算安排妥當。鋪子裡的事情也叫季均出面去處理,她就一心想著學女紅。
第三天,小巧就來報料:“哥哥說,老爹今天使人去西街了。”
“密切注意所有動向!”荷花給了她八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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