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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娘,英姐兒是個孝順聰明的,上一次還給大哥與小寶寫了信去,小寶都說她越來越討人喜歡了,你就放心吧。”
趙氏知道這家裡最不待見她們母女的,除了張氏,就是小寶。如今聽得荷花這樣一說,也高興起來。
日子過得飛快,眨眼就是過年,只有郝大海夫妻在,也沒什麼可鬧的。只不過荷花自己的鋪子收益都還不錯。而那個賣毛皮人參的,只半年分到郝家的紅利就有一千兩銀子。公中那一部分張氏說就當作荷花日常的開銷,讓荷花緊著點用,荷花知道這是貼補給小寶的,就寫了信告訴小寶,問他的意見。
沒多久,小寶就回信說,這銀子他不好收,可既然已經拿出來了,再歸到公中也不好,就分一百兩出來在郝家祠堂附近添些產業,再分一百兩給父母添些衣物,剩下一百兩她就心安理得收下好了。信的末尾,照舊說了一些肉麻話。
荷花在小書小碗的賊笑中把他的信放在另一個小盒子裡,小盒子都快存滿了,荷花沒事的時候就會拿出來看一看。
常氏這一回也單獨寫了一份信給荷花,先是為著那些銀子感謝她,然後又很隱晦地說讓荷花把小書或者小盤小碟送過去照顧小寶。
荷花還沒有弄清楚這封信的意思,家裡就慢慢有了流言,先是說小寶在山東買了一個美貌的女婢貼身使喚,後來又說小寶經常流連於煙花之地,再到後來,就說小寶在那邊得了一個官員的青眼,那家說要把自己女兒嫁給小寶,甚至還有說小寶得了什麼病之類的……就連季同都使人來接荷花回去問是怎麼回事,還說要告訴季均,嚇得荷花連忙幫著避嫌。
張氏把家裡兩個說嘴說得厲害的,打了幾十板子,然後把荷花叫到身邊道:“荷花,這些人都是亂嚼舌根的,你不用理會。你是小寶明媒正娶的妻子,不管他在外面找多少個女人,也大不過你去。”
荷花把小寶的來信翻過來複過去地看,只有一封信說他曾經偶感傷寒,其他卻沒發現一絲不妥。聽張氏這麼說,她也不吭聲,只埋頭打理家中的事務,又提了兩個張氏信得過的媳婦子做管事,自己慢慢地很少直接管了,只等時機成熟,就撂挑子說要去山東。
六月份的時候,常氏又有信過來,說她懷孕了,已經給自己的丫頭環玉開了臉做阿齊的小妾,但小寶那邊,她卻是不好主張。荷花知道常氏是決計不想讓她在家裡好好做事了,小寶那頭,估計也有些貓膩,不然,流言也不可能說得有鼻有眼。就把家裡事情打理清楚了,對郝大海與張氏說要去山東照顧小寶與常氏。
郝大海道:“小寶絕對不會亂來的,媳婦你放心。”
張氏也道:“荷花,我早就說過會為你做主的,小寶也寫信回來說沒有這回事,你怎麼還要鬧?”
荷花氣得差點當場翻臉,心道你之前說的,不過是認我為小寶的正妻罷了,可沒說他不許他在外頭有女人。再者,我做妻子的說要和丈夫在一起,天經地義怎麼就是鬧了?
咬牙忍了又忍,待郝大海出去,又單獨對張氏道:“婆婆,所謂無風不起浪。小寶此去是襄助大哥的,現在傳出流言來,只怕有礙大哥名聲。若媳婦能去山東,料也不會有這等不堪之語。再者,媳婦進郝家門一年,上孝順長輩,下教導小姑,勤儉持家,伺候公婆,自認並無不到之處,小寶若在外面納了小妾,媳婦學不來婆婆的寬容大度,寧願認了善妒的名聲,自請下堂,也絕不與其他女子共侍一夫。”
張氏因為郝大海弄了個趙氏在家,恨不得將她切成肉塊燉了,但輪到自己兒子納小妾,那心情又不一樣了。聽得荷花撩撥她心底的那根刺,想起自己的苦楚,又氣又惱,卻是被一個“寬容大度”堵得氣不打一出來,怒道:“自古娶媳婦一為傳宗接代,二為伺候長輩。你到如今沒為郝家留下一點香火,也不在家裡好好孝順公婆,更不許丈夫納妾,這也敢自稱是個好媳婦?別以為你是個知縣妹子就了不起,我兒子還更早做官呢!”
這話說得太傷人,可荷花知道,即便是幾百年以後,也有受過高等教育的婆婆,只把兒媳婦當成傳宗接代的工具與免費保姆,而不是以後要與他兒子互相扶持、共度一生的愛人。這一番試探以後也不敢指望張氏能夠將心比心,設身處地為她著想。可若要就此受了張氏的責罵並舍了去山東的心,卻是十二萬分不甘。
憋著一肚子氣回到自己房裡,拿出裝小寶書信的盒子來,用柳條抽打了幾十下,恨恨地想,若不是不想你為難,我今天就要和她大吵一場,然後回孃家去,你若不再八抬大轎過來,我就再也不進你郝家門!乾脆明天我就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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