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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學康現在不敢沾女色,有沒有銀子可以賭,正無聊得很,見常喬緊繃著一張臉,又到後院逛一下,越發覺得詭異,乾脆使人搬了火盆與小桌凳來,溫壺酒,讓廚房備幾個小菜,坐在常喬身邊優哉遊哉等著看熱鬧。
常喬惱恨道:“季家叔叔,你這是……這是什麼意思?”
郝學康嘻嘻一笑,然後一本正經道:“七少爺,你是我舅爺家弟弟,我得幫我大哥好好照顧你才行!”
常喬說他不過,又不敢拂袖而去,只得氣鼓鼓也在一旁坐下,緊盯著每一個從衙門路過的人。
好不容易阿齊回來,常喬跳起來蹦過去拉他到無人的地方嘀嘀咕咕,然後阿齊又點了兩個心腹的出去找人。
常喬也要跟著去,阿齊哪裡肯,只好說歹說要封他的嘴,常喬就依然氣鼓鼓坐回側門撩亂數池春水。
郝學康見他們神秘兮兮,眼珠一轉,摸到阿齊身邊道:“大哥,七少爺一個孩子,天寒地凍的傷風了怎辦?你給我說要等誰,我看著就行了。”
阿齊不欲太多人知曉,皺皺眉,道:“最近幾件案子有些問題,你比他學問好,先幫我看看那些記錄。”隨手丟給他一些文案,忙忙地去後院看常氏。
卻說小寶,帶了些人出去,只說是家裡老管家一家子帶著好些物品尋到山東來,前天聽說他們還沒進衙門就遭了賊匪,因為害怕主人責罰,一直不敢露面。今天看著有人像,所以出來找找。
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又是江南的口音,今天還有人和常喬在路上拉扯了一陣,這一打聽,還真的就有人指了一個客棧。找到那掌櫃的一問,掌櫃的就說,昨天的確有一家人住到了這裡,但卻不是六個人,而是五個,一對老年夫妻帶了兒子、女兒、外孫來找女婿的。登記的姓沈,說的南方口音,住進來就打聽縣太爺的事。
小寶聽了差點暈掉,就對掌櫃道:“我看這其中有蹊蹺,怕是惹了什麼亂子不敢見人。若是認出我來只怕要逃跑,還請掌櫃的尋個由子讓我偷偷瞧幾眼。”
掌櫃的就道:“他們也沒多少錢,小孩子半夜餓得哇哇叫。我叫廚房送碗熱粥、幾個小菜,只說他們一路奔波辛苦了,看在孩子的份上,給他們補一補,他們必有人過來謝我。到時候我叫人給帶到後面房間裡,大人別說是偷偷瞧幾眼,就是要審一審,小老兒也可以給大人備好繩子。”
小寶忙道:“如此甚好,掌櫃的請記住,萬不能驚動了他們,也不可讓別人知道。”
說完又掏出一塊碎銀來,掌櫃的知他身份,平時巴結還來不及,哪裡還敢要他的錢?忙忙地推辭開去,叫廚房備了熱菜熱湯送過去。果然,就有一對老年夫妻跟著送菜的店夥計出來,說要感謝掌櫃的大恩。
錘頭榔頭兩個在他們出房間門的時候就認出來了,小寶也依稀覺得有些眼熟。再到小房間裡單獨一問,環佩她老孃看見小寶就跪下來哭天喊地叫起來。
“二少爺,求求您,救救我女兒,救救您的親侄兒吧!”
這撒潑打諢的手段,錘頭榔頭都是曾經見識過的,當下一巴掌呼過去:“嚷什麼?誰是你家二少爺?我家二爺的親侄兒,大爺家的公子易哥兒好好地在家呢,你敢胡說八道?”
環佩的父親沈老三見狀,掙開榔頭,跳起腳來道:“好你個臭小子居然敢打人,我讓你打,以後我閨女做了大爺的姨娘,我就是知縣老爺的泰山,我讓你們打,讓你們打……”
一邊唾沫四濺一邊不要命地彎腰低頭朝錘頭榔頭身上撞過去,那兩個身形矯健,輕輕一跳就避開了,沈老三收不住腳,一頭撞在小寶身旁硬實的桌子上,登時摔個狗啃泥在地上。
小寶大驚失色,轉瞬見他又翻過身來,動作敏捷無比,如山雞爪子般的雙手死死抱住了錘頭一條腿,口裡直嚷嚷:“我讓你打!讓你打!”
儘管已經吩咐過掌櫃誰也不許靠近這房子,小寶還是小心地到門外看了一看,才大聲喝道:“再鬧,都綁到衙門去打幾十板子!”
沈老三渾家忙爬過去磕頭:“二爺,我閨女苦啊!我們一家伺候知府大人幾十年,環佩又是從小跟著小姐,原本陪嫁過來就有伺候姑爺的意思,誰想小姐見太太和姑爺要抬舉她,竟把我們都趕了出來……”
小寶怒道:“胡鬧!當日我還在家中,明明就是你們偷了家裡的東西才被趕出去的。到這個地步還要顛倒黑白?”
沈老三連連叫冤,他渾家也道:“二爺,那些東西都是小姐賞我們的。當初小姐嫁到郝家沒多久,大爺就出去了。小姐為了在郝家行事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