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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傻地看著披頭散髮喊得撕心裂肺的常氏。
“讓開點!”荷花推開其中一個丫鬟,抄起常氏一塊衣襟捂住她的嘴,道:“大嫂,你安靜些!安靜點!你們兩個到床上去按住她的手腳!”
好不容易常氏那足可刺穿耳膜的淒厲嘶喊停下來,荷花顧不上自己被掐得生疼的手,緊緊盯著常氏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大嫂,現在不是鬧事的時候。你忍著點,好好想想,你若有什麼意外,大哥該怎麼辦?你的孩子以後被其他女人打罵了怎麼辦?你辛辛苦苦積攢的銀錢被狐狸精給花費了怎麼辦!現在只是稍微動點胎氣,沒事的。你忍著些,別亂動,穩婆和大夫很快來了,不要亂動,不要叫了,忍著點啊……”
“疼……”荷花剛一鬆開手,常氏就淚眼花花抽噎著咬住唇,委委屈屈看向阿齊,“疼死我了……”
“乖,大夫要來了,就來了!”阿齊一邊哄她,一邊怒視還呆坐在地上的環玉,“楞著幹什麼?給你奶奶……給她……”
要給常氏幹什麼,阿齊也說不上來,荷花忙在一旁介面:“拿些糖水來,甜一點。”
環玉跌跌撞撞跑出去,兩個穩婆與周林家媳婦就裹成一團奔了進來。荷花這才感覺輕鬆一些,退到一旁扶住小書的手大口喘氣。
“奶奶怎麼動氣了?這……這是要早產了!”一個穩婆驚呼著,然後又是一陣兵荒馬亂,阿齊被穩婆趕出去,常氏又亮開嗓子吼得殺了上萬頭豬一般。幸虧兩個穩婆是見過場面的,早早在這裡做了些準備,周林媳婦又一連聲地安排下去,才不至於個個都無頭蒼蠅般。荷花就算自己前世曾經生過孩子,也架不住這樣原始的接生場面,只得任由常氏抓著自己的手大喊大哭。
那個被阿齊送出去的郎中半路被人追回來,見得一盆一盆鮮紅的血水被端出來,刷刷地寫了個方子,又掏出兩丸藥,道:“這個趕緊拿溫水化了,給奶奶喝下去,還得叫人去抓藥來煎著。”
阿齊恨恨地踢了他一腳:“若不是你多嘴……奶奶這回有什麼事,我立馬叫人封了你的藥鋪,判你庸醫一個,草菅人命!”
“大人,大人……”郎中從地上爬起來,連連磕頭:“小老兒確實不知發生什麼事,我什麼都沒做啊!這些藥,這些只是普通補身子的藥而已!”
“先把他押起來!”阿齊大喝一聲,又叫人拿了他的藥和方子吩咐去照做。那郎中顫巍巍看著身後兩個拿大刀的衙役,欲哭無淚。
昏天黑地的,終於把小孩生出來,常氏已經暈了過去,阿齊押著郎中去把脈。兩個穩婆在縣衙後院住了幾十天不想最後知縣夫人還是早產了,知縣也不管她們,抱著個貓一般大小的嬰兒也不敢露出喜色,訕訕地交給荷花。因害怕知縣遷怒,也不要封賞,趁亂扯兩件衣服和一些綢子,回客房收拾下東西飛快地從後門夾著屁 股溜走了。
荷花看著襁褓中咩咩地閉著眼睛抽噎的嬰兒,嘆口氣對周林媳婦道:“之前大奶奶有沒有說找奶孃的事情?周嫂子再辛苦些罷,這位……小少爺還得你好好安頓一下。大奶奶這裡我先照看著。”
萬幸常氏第二天醒了過來,只是身體大受損害,以後再不能生育。這事家裡暫時只有阿齊與荷花兩口子知道,阿齊對常氏也還是有些情意的,只把兒子抱過去逗她開心,拜託了荷花先不要對常氏說,還請她幫忙管家務。
荷花見那環玉實在是扶不上去的,又因為沒個一男半女就直接從通房丫頭升上了姨娘,府裡多人並不服她,如今阿齊那裡兩個小的,一個病的,亂糟糟連春節都沒法過,只得勉力應承下來。
季管家媳婦去環佩那邊走了一趟,回來氣憤地道:“那個不要臉的小蹄子,居然說狐皮脖子是大爺送她的,不肯退回來!”
荷花冷笑一聲:“她也只得這點出息,等著吧,以後有她苦吃!”
果然過一天常喬就夥同窮極無聊的郝學康,先請了一幫混混去環佩家裡打搶,鬧得近百來人在門口圍觀,常喬幾個再帶了一些衙役說是上門去抓匪,打打殺殺的,把環佩家裡砸個稀巴爛,沈老三一家也捱了不少棍棒。更有兩個混混作勢要拿環佩做人質,一個拿刀對著她脖子,一個把她的衣服裙子撕扯開來,當著眾人面在她身上摸了又摸。最後賊匪們劫持著人質成功退散,在鬧市口扔下衣不蔽體、一條腿還白花花光溜溜露於青天白日下的環佩,混進人群不見了。
她孃老子抱著眼神渙散痴痴呆呆的女兒大哭不已:“作孽哦,早說讓你把孩子墮掉,重新嫁人,或者好生與老爺太太認個錯,孃兒倆回大院子裡好好住著,你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