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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驀地抬頭羞惱地瞪了荷花一眼,扭身就跑了。
“喂!你還沒有給我說清楚啊!”荷花在她身後大叫,心想,小丫頭居然瞞了我這麼久,看我不好好取笑你!明天就叫哥哥去打探!
可第二天一大早季均就出去了,說是早就約了人。荷花盯著小巧看了大半天,看得小巧一天都臉紅紅的,最後乾脆不在她面前晃悠,有事都叫小書和小碗去做。
荷花知道小巧曾經以買筆墨的名義去過方秀才的店鋪,她自己也去過一次,覺得那方秀才,雖已經“下海”了,卻仍然有一股書生的酸儒之氣。
而據季均的說法,那個店鋪裡還有不少愛佔便宜的窮酸讀書人經常去“賒欠”紙墨之類的,方秀才一般都不會開口討要,有時候還要賠上一頓飯。這樣折騰下來,那個鋪子也僅僅只能勉強餬口而已。而這幾年小巧也攢了一些私房,跟著方秀才,只怕還要倒貼嫁妝。秀才的家人,說不定還要看不上小巧的出身……
這兩個人,看起來並不合適,怎麼就……
等了大半天終於等到季均回來,荷花連忙把他叫到自己院子裡。
季均喝了一大碗在井水裡鎮過的綠豆湯,喘著氣道:“我才被阿齊和徐大少擠兌了一把,你先讓我歇歇。”
“他們兩個找你?”
“是阿齊。府尊大人有意給他說一門親事,因為還沒準頭,他也只是暗地裡準備著,並沒有聲張,不想徐家這時候就去提親了。更加沒想到他拒親以後,會有這麼多難聽的話傳出來。阿齊是央我陪他去找徐大少吃酒呢。”
阿齊果然走仕途婚姻了,只可憐徐詩瑗,被人諷刺成這樣。
荷花嘆道:“不管怎麼說,徐二小姐的名聲是被人毀了,徐家能這麼輕易原諒給阿齊好臉色嗎?”
季均搖搖頭笑道:“徐家是經商的,講究和氣生財。就算惱恨阿齊,除了徐二奶奶,別人也不會做得太過分。反正他們先瞎扯著,我是再不摻和了!”
荷花瞥他一眼,“莫不是有人拿哥哥和徐二小姐說事了?”
季均連連擺手:“你可別亂說!早先是誰說自己要做大家閨秀的,怎麼就這般嘴無遮攔?”
荷花搖搖扇子,嘻嘻笑:“我不亂說,反正徐家現在還是看不上我們家的。當然,要是明年秋闈哥哥中舉了,估計徐二爺會拜上門來的。”
季均一撩衣襬,擺正了臉寒磣她:“小丫頭越來越沒規矩了!難道今年春天還沒過?可憐小寶哥哥現在心中羞愧不敢出來見人啊。”
荷花連忙塞了塊西瓜堵住他的嘴:“要和哥哥說正經事呢。”遂把小巧可能中意方秀才的事情告訴了他。
季均嗚嗚呀呀吃完西瓜,抹抹嘴笑道:“怪不得我前幾次去方秀才那裡,他看著我似乎有話要說呢。”
荷花想想道:“小巧也沒說得很明白。我問過稱砣,他好像也不知道這回事。還是你找個緣由,和稱砣一起去看看那方秀才,順便試探一下他的口風。其實這件事,還是要稱砣做主才好。”
季均頓了一頓:“稱砣自己的事情都沒理清楚呢。要是給他們說了親事,還是燒了他們的賣身契為好。可說句私心話,我還是希望他們在家裡多呆幾年的。”
荷花也覺得心裡有些堵,道:“我也捨不得小巧。但人家從我們那麼窮的時候就跟著,兄妹兩既能幹又有情義,我們怎麼好委屈了他們?我也是和稱砣說過的,但被他糊弄過去了。家裡的那些丫頭,他好像對小桃還挺照顧的。要不哪天你也問問,他若真有意思,我把小桃叫出來,和姨娘好好調教一番,過兩年小桃大一些了再把他們放出去。小桃現在這樣,還真是有些委屈他。”
季均興致大增,賊笑著道:“這事得慢慢來。我先去找那方秀才。”
過一天季均就有了準信,說是那方秀才也有那個意思,但他家裡卻嫌棄小巧是個小戶人家出來的丫頭,還不肯答應。稱砣也沒鬆口,妹妹大了,要嫁人了,估計他心裡正糾結著呢。
倒是季同的動作很快,一天就找齊了二十個青壯漢子送到桑園去。又過了十來天,天氣還是一樣的熱,沒有絲毫要下雨的跡象,情勢越來越緊張,季同在兩個田莊、桑園和家裡來回跑。多虧村裡的族長又幫著叫了一批人,這回不僅僅是看守池塘,還動用人工趕在夜裡挑了兩個池塘的水放到田莊裡,才保證了夏收以前最後一茬水沒有斷掉。
荷花在家裡聽得有人說別人去桑園搗亂了,還藥了好幾個池塘的魚。心裡火急火燎的,恨不得長著翅膀可以飛過去。想要出門卻被季同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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