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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幾天小籬姐週歲的時候,有人說劉成已經是知縣老爺跟前得力之人,他的泰山卻還給我做掌櫃,言語間對劉家嫂子多有奚落。你也知道王掌櫃這些年幫我不少,我不忍她女兒受委屈,特意去勸解她。後來劉成回家,我不便見他,就從後門出來了。”
荷花恨恨地解釋完,在心裡把那些亂嚼舌根的砍了不下千八百段,又咬著牙道:“我還約了劉家嫂子明天帶孩子來家裡玩,你若有什麼不痛快的,直接問她就是!”
小寶心裡本想說成子一直在你們家做長工,你幼時對於自己的親事一直拖著,就像在等什麼人,那天我不過和徐大少開玩笑說自己見過不少人,他就拐彎抹角地打聽我是不是在外面有女人還一直不肯給我好臉色……
可聽到荷花說約了王氏來玩,又想那些話若是真的,王氏哪裡還肯與荷花相交?
再者,以前也的確有許多媒婆給荷花說親的……
還是過一天再看看吧……
……
想來想去,都覺得很鬱悶,卻聽荷花道:“家裡現在這麼多流言,你都沒話說嗎?也不問一句?是不是根本就不在乎我?”
“你這說的什麼話?”小寶驀地抬頭,“你要我問什麼?問自己的妻子是不是和別人……”
荷花道:“那一年別人傳你在山東有了小妾,我還不是問你了?”
小寶沒想到荷花倒打一耙,怒氣衝衝道:“那是你不相信我!”
“那現在你是相信我,所以也就不管那些無稽之談了,而不是不在乎我?”
“我……”小寶看著荷花一邊摸肚子,一邊衝著自己笑意盈盈,心裡忽然就軟下來,但嘴裡還是不甘心地道:“反正我怎麼說,怎麼做,你都有話來堵是不是?”
荷花見他語氣軟下來,靠過去偎在他胸前道:“反正不管別人怎麼說,怎麼做,我是清清白白嫁給你的。這些年,也只是想著如何同你好好過日子。”
小寶摟著她,見她眼睛一片紅腫,不由心疼道:“昨晚是不是沒睡好覺?”
荷花忽然就覺得委屈,她對劉成,其實從來沒有過那種心思。想當年,她也不是沒有動過青燈伴古佛的悲觀意向。嚴格說起來,還是因為劉成曾經對她暗示過,她塵封許久的心才開始有了一點漣漪,進而願意和小寶一起生活。昨天晚上,她是真的覺得煎熬。
“小寶,我幼時過的什麼日子,你是清楚的。再後來,雖然家裡銀子多了,但哥哥和我也大了,再不好和哥哥、爹爹去撒嬌。就是有個姨娘對我好,心裡也依然隔著一層。後來看到哥哥有出息了,爹爹也有姨娘照顧了,我就想,我以後要嫁個什麼人呢?要是嫁不好,不如絞了頭髮做姑子去,好歹落個自在輕鬆……”
感覺腰間的手勒得緊了,荷花笑了一笑,語氣卻有些哽咽:“都說易求無價寶難得有情郎,有時候想一想,天大地大,可真的有地方容得下我這不能接受丈夫納妾的女子?人生百年,可真的有一個人能情深不變始終如一地陪著我?小寶,這麼些年你對我如何,我心裡是知道的,我對你如何,你也應該有數。若是因為別人的胡言亂語而令你我生出罅隙來……”
小寶抹去荷花眼角的淚水,柔聲道:“不會的,你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
這一天小寶早上就匆匆出去了,沒在劉家見著劉成,只好去縣衙堵住劉成與徐大少兩個,約他們一起喝酒。
徐大少最喜歡熱鬧,礙著他的面子,劉成也不好推脫,就仍然三個人一起去了,依舊叫了兩個人唱曲。徐大少見那兩個雖然唱得好,姿色卻平平,不由笑道:“廷之的眼界果然異於常人。”
小寶卻是知道他最近家中妻妾鬧得厲害,衙門裡沒事他也要出來躲避煩惱,因知道他平日也沒什麼忌憚,就道:“聽聞徐兄家中嬌妻美妾,環肥燕瘦,卻也經常出來轉轉,難道不是想換清粥小菜嗎?”
徐大少一聽果然就垮下了臉,“唉,有時候想象,劉兄弟與嫂子鶼鰈情深,倒是羨煞我也。”
劉成最近家裡正鬧呢,喝下一杯苦酒,看了一眼小寶道:“徐兄怎麼不說廷之呢?”
徐大少連連擺手,先灌了小寶一杯酒,然後才道:“方才他說我家中嬌妻美妾,卻不知我妹子是他大舅子媳婦,最是熟悉他家中那一位的性情。咳咳……據說是個極有手段的。劉兄你別看廷之嘴上說得厲害,但今天請我們喝酒叫的卻是什麼貨色?可見他後院的葡萄架搭得不穩固啊!廷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