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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落魄人士,秦部長想要東山再起的雄心可想而知。而如今繼任的分公司老總譚國林並非是花總的嫡系,而是大股東公司下派到我們集團的“外人”,其在鐵路貨運這個行業內浸淫多年,心高氣傲卻又深諳貨運江湖的把戲。所以,也是雄心勃勃地要在新官上任初期就燒幾把旺火,亮下自己的招牌。
我聽林棟說過多次,早在本次會議之前,秦部長和譚國林已經在暗暗地掰手腕,都想著能夠深度介入前期的產品研發和市場開發,各自領人做調研,出方案,一副勢如水火、擺開陣勢打擂的態度。因為在我們集團身處的這個壟斷行業裡,誰掌握了這個產品的核心資訊,尤其是技術和市場資源,誰就在這個市場上佔有了主導權。
我和林棟接觸了一段時間後,覺得他是個很爽直的人。雖然未必什麼秘密都會告訴我,但只要是無關大礙的事情,只要我有問,他基本上做到必答,而且答得乾脆直接,毫不遮掩。
我問他:“我們部門和北京分公司這麼較勁,花總到底偏向於哪方?”
林棟想了想,道:“我揣摩著花總的意思是,鑑於目前形勢暫不明朗,秦部長和譚總雙方各有千秋,所以乾脆袖手旁觀,讓手下兩位大將你來我往殺得樂乎,在競爭中找尋最佳的技術和運營方案。”
我心說,花總這老頭兒一大把年紀了,居然還喜歡看武戲,兩方打得這麼熱火朝天,他倒是怡然自得。可是,這兩方重複性的工作,要消耗多少的人力、物力和財力啊!
我將思緒收回,看著花總瘦小枯乾的身形和乾癟粗糙的臉,心說,這明明是個養雞的農民形象,卻偏偏是個玩鷹的狠辣高手,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只見花總抽了口雲煙,緩緩地吐出一個標準的菸圈,徐徐道:“幾年前,我們被大股東單位收購,進入了海運和鐵路貨運代理的市場。別人都認為我們是門外漢,沒有經驗也沒有行業背景,只能固守既有業務,裹足不前。幾年來,我們謹小慎微,沒有新產品投入市場,也沒有盲目地擴大投資規模。我本人並不是個抱殘守缺的人,如果不能合理有效地利用資源和政策優勢,看到市場機會近在眼前卻有錢不掙,那是笨蛋,是傻子,”花總深吸口氣,像個古老的皇帝一樣,以平和卻不失威嚴的口吻說:“我們缺的是機會。前期也有各種渠道的人給公司推薦了很多專案,但我都沒有輕易地做決策。為什麼?我們不僅僅是一家壟斷型國有企業,更是一家上市公司,我們要掙錢,要在股票市場上有良好的業績表現。這個專案,你們研究了不少時間了,都談談吧!”
秦部長先發言,他帶著深厚的感情,聲音略有些沙啞地說道:“自完成了新業務的收購,進入海運和鐵路貨運領域這幾年的時間裡,集團公司按照做大做強的目標,透過有效的運作,在既有業務的資產規模和業務量均有了顯著增長;同時,在業務的定位及市場開拓方面,尤其是新產品開發方面,我們也存在著一定的問題,需要加大新產品的開發力度,加大業務結構的調整。經過前期的調研和論證,我認為這個專案是集團公司在鐵路貨運代理業務領域尋求新突破的絕佳機遇。一方面,它的運輸產品技術在國外已經被證明是成熟可靠的;另一方面,盈利模式升級和經濟效益非常可觀,依託於化肥行業的發展,這個產品在未來會有非常大的發展前景。具體的市場分析報告和這個專案的投資收益情況我們已經做了測算,請公司領導審閱。”
花總不置可否,眼睛瞟了下北京分公司的譚總。譚總五十多歲,是典型的基層出身的領導,重實幹,輕理論,說話大馬金刀,直來直去。在北京的時候,他就曾當著我的面直言,現在的志化集團根本不需要什麼本科生、研究生,最有效的領導幹部選拔方式,就是從一線的工人中挑選骨幹,並加以重點培養。這讓我暗自慶幸沒有在他的手下做事,不然,就算拼到累死,恐怕也永無出頭之日。
譚總粗聲大氣地說:“鐵路貨運在國家的經濟體制中存活了這麼多年,是有它的優勢的。放眼全國任何行業,鐵路系統半軍事化管理的模式是最講究紀律的,上下級職責分明,管理體系井然有序。現在,既然我們集團的業務介入到鐵路貨運主業,就要以鐵路貨運系統的作風來做事情。講安全,重紀律,把基礎工作做好。”
我聽後不以為然,心說,你把鐵路軍事化管理吹得那麼牛,新聞報道的貨運系統安全事故還不是一件接著一件。軍事化管理不等於科學化管理。計劃經濟下的行政色彩導致了今天鐵路行業的壟斷,卻也倒逼著市場尋求公路及水路等其他更為靈活和貼近市場需求的運輸方式。如今,鐵路運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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