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2/4 頁)
去了。
杜飛在一次吃飯時透露,範磊認為自己是被他和蔣嬈擠走的,在人力資源部內部經常有恃無恐地指桑罵槐。現在想來,範磊那天開會時的發言似乎也有所指,他認為自己被企業隔在了門外,沒有絲毫的知情權和思想權,只能像個木偶一樣地任人擺佈。
對此,我倒並沒有太多的在意。適者生存,本就是職場的常態,在這個職位就要承擔其賦予的責任和具備與之匹配的能力。如果有一天,我自認沒有本事完成總部的工作,我自己就會主動要求調離崗位,這才是專業職場人士的操守。每每想到這裡,我在心裡總將自己的定位微微地抬高了一些,以區別於那些在公司中混吃混喝、不思進取的人。
這天晚上,我在辦公室加班的空隙去食堂吃飯。食堂晚間人很少,主要是為了給公司一些值夜班的工作人員準備晚餐。只見大堂內坐著個年輕人,是北京分公司的勞大海。
這勞大海是公司的“當紅小生”,號稱花總的乾兒子,年紀輕輕就被派往北京擔任要職。短短几年的功夫,還不到三十歲的他已經是北京分公司的總經理助理了。雖然不曾正式相識,但對一個當下如此炙手可熱的人物置之不理也說不過去,畢竟我是個新人,姿態應該放得低一點。
於是,我端著飯盤坐到勞大海的對面,親切地喊了聲:“勞總好。”
勞大海一臉的老成,面部平靜如水,既不疏遠也不親近,淡淡地點了點頭。
我見他沒有攀談的意思,便知趣地住了嘴,只靜靜地往嘴裡扒飯。
勞大海忽然開了口,說:“聽說集團準備調你去貴州分公司了?”
我一聽之下,立刻就有些慌張——貴州離鹹城相去甚遠,分公司又是總部的下級單位,我去了等於是被降職了。我定了定神,極力地控制著心中的震驚和恐慌,抬眼看看勞大海。只見他氣定神閒,眼神中流露出一絲玩世不恭的笑意。此刻,這笑意對我而言卻猶如隔岸觀火的諷刺和譏笑,令我心中不自禁地升騰起一腔怒火。
我忽然靈光一現,想起範磊被調往貴州分公司一事,心裡不自禁地微微舒了一口氣,安慰自己道,怎麼會這麼巧?他肯定是把我和範磊弄混了。
我試探著說:“勞總,您弄混了吧?總部人力資源部的範磊確實要被調往貴州分公司,我是企業管理部的小李。”
勞大海眼裡的笑意更濃了,彷彿看著獵物一樣,滿含著成竹在胸的戲謔和嘲弄。我在他的瞳孔裡看到了失魂落魄的自己,眼神慌張、臉色蒼白,猶如一隻困獸,被緊緊地釘死在琥珀色的圈套裡。
勞大海緩緩地說道:“我知道你是企業管理部的小李。你在年輕員工座談會上的發言錄影我也看過了,很不錯啊。有理論,有思想,也很有水平。公司需要你們這些有理論素質的年輕人去最艱苦和最鍛鍊人的一線去磨礪和成長。”
我的腦袋“轟”地一聲,剎那間猶如千軍萬馬在腦海中奔騰不息。而他那居高臨下的口氣,更讓我心裡面不自禁地怒意更盛。他不過比我大四、五歲,雖然對我一個新人用不著談尊重和理解,但這種狐假虎威的態度讓我深感自尊心受辱。但更令我震驚的還是這個訊息的準確性。他是花總的乾兒子,說出來的話可信度不容置疑。難道花總真的決定把我派去貴州了?
可我被下令任職的崗位是總部的企業管理部啊!何況,我只是個新人,剛來了公司總部機關不過兩個月,屁股還沒有坐熱,就要被髮配到萬里之外的貴州?這是什麼企業文化?是崇尚狼性生存還是不把人當人看?這企業明明有很多每天什麼都不幹的閒人,可偏偏要將我這樣每天都在努力工作到很晚的員工下放?
至此,我的心理防線已經徹底崩潰。我強忍著震驚和憤怒,快速地吃完飯,禮貌性地和這個勞大海告別後,回到了辦公室。
我陷入了混亂而深刻的沉思。範磊的離開最開始被我認為是能力不濟的自然淘汰。而我們這些研究生,從剛進公司就在骨子裡帶著一種先天的優越感,似乎世界為我而設,公司的前途繫於我一身。而範磊的被淘汰正意味著我們的優秀和前途無量。可是,現在我也極有可能被調往貴州了,這種從天堂滾入地獄的滋味令人百感交集。楊部長他知道嗎?他是默許了還是尚不知情呢?
我再也穩不住神,前往楊部長的辦公室一探究竟。楊部長聽了我彙報的訊息後,一臉的茫然,半響才道:“我也不知道這個訊息。不過你放心,我一定會盡力爭取留下你。公司就是有這麼一小撮人,每天不將精力放在工作上,整天就琢磨著如何整人。最晚明天,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