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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散發著什麼難聞的氣味,把四周都燻得臭哄哄的。接著西蒙又問這問那,連怎麼進行竊聽,要用哪些裝置之類的細節都一一問到,看來他並非外行。吉卜賽——就連這代號也是西蒙起的——從西蒙的話中聽得出來,西蒙對自己過去幹的一些非法竊聽勾當瞭如指掌。吉卜賽頓時感到一陣惶恐不安,覺得這個他素昧平生而他又將為之效勞的人對自己太瞭解了。但他一想到那筆數目可觀的錢時,心裡的不安就消失了。
侍者把提箱放在床上,吉卜賽付了小費並叫他送三杯可口可樂到房裡來,多放些冰塊。然後他撳了撳數字顯示錶的鍍金按鈕。快五點半了,比西蒙約定的見面時間晚了一個半小時。那傢伙可不喜歡別人遲到,可又能什麼辦法呢?現在是二月,從緬因州到佛羅里達州的整個東海岸都遭到了暴風雪的襲擊,他差點沒來成。
吉卜賽是個瘸子。十年前,他為躲避三個帶槍的波多黎各人,從布朗克斯一座三層樓的視窗跳下來,跌在一大堆垃圾上,把腿摔斷了。從那以後,他每次搞竊聽身邊帶著槍,還在槍上裝了一個自制的消音器。他選擇了英寸口徑的手槍。這種槍跟了他十年,雖然從沒用過一次,但每次竊聽他都帶在身邊。理由是:有備無患。
吉卜賽坐在床上,手伸進襯衣口袋去摸皮包的鑰匙,電話鈴響了。
“是盧基斯先生嗎?”
“是我。”
“我是西蒙,我現在在樓下大廳裡。”聽得出來,西蒙正竭力剋制心頭的不悅。
吉卜賽一邊用眼睛四下尋找香菸,一邊說:“那就上來吧。”
“我可不想上去,還是你下來。在服備臺左側有幾間電話間,你到最右邊那間裡去等著。”
“這麼說你待會兒還要給我打電話?”吉卜賽問道。
“你來晚了。”西蒙冷冰冰地說。
“你最近難道沒出過門?大雪封了道路,所有的車都不通了。不信你到汽車站去打聽一下。”
“我去過了。但我還不是不願意傻等。馬上下樓來,越快越好。我要見你。”西蒙掛了電話。
樓下大廳裡,電梯門嘩地一下開了,吉卜賽隨著一群脖上掛著照相機、手裡拿著交通圖的遊客爭先恐後地湧了出來。他真弄不懂這樣一個冬天的傍晚,這樣的天氣,有什麼好玩的,而且天又黑得早,什麼都看不清,更別說照相了。吉卜賽此刻最大的願望就是吸根菸,喝杯冰可口可樂。可轉了一圈也沒發現一個可以躲進去滿足一下的酒吧櫃,倒是看見了那排電話間。於是他按指示徑直朝最右邊一間走去。
門剛關上,電話鈴就響了起來。
“盧基斯先生嗎?”
“上帝!我們的到底為什麼不能面對面坐著談呢,也好讓我的兩條腿伸展伸展。我們都已知道彼此長得什麼模樣了,還有什麼可保密的?”
“秘密大著哩。”西蒙回答說。“我們倆現在都在華盛頓,不能讓別人看見我們在一起,否則就可能引起別人的聯想猜疑,我可不希望出這種事。之所以叫你來幹這件事而沒有找本地人,就是因為城裡的人都認識他們。而你在這裡幾乎沒人認識,這點對我們極為有利。”
溫莎行動(1)
引子
1940年7月,德國黨衛軍旅隊長、保安總局少將瓦爾特·施倫堡,奉希特勒之命,前往裡斯本策劃綁架溫莎公爵夫婦。溫莎公爵夫婦是因德軍佔領法國而從那裡逃往裡斯本的,當時他們居往在伊什圖裡爾的一幢別墅裡面。下面的故事,試圖重現圍繞這段驚人插曲而發生的各種事件。故事的大部分情節,是具有根據的歷史事實,儘管其中某些段落顯然屬於虛構。
一
午夜剛過,就下起雨來,那個葡萄牙警察從他的崗亭裡取出一件斗篷來,一聲不響地把它披在她的肩上。
天氣現在已經相當寒冷,她為了保持身體暖和,就在路上走了幾步,又停下來回頭眺望塔古斯河入海口那邊遠處的里斯本閃爍的燈光。
她走了一段漫長的路程;雖然還不如她從柏林或巴黎或馬德里到這裡那麼遙遠,可是她現在終於來到了伊什圖裡爾的那座粉紅色圍牆的別墅外面。事情終於到頭了,她從來沒有感到這樣的疲倦,她突然希望這件事情趕快結束。
她又走回到大門口的警察身邊,用英語說:“請告訴我,還得等多久?我在這兒已經呆了差不多一個小時了。”
這樣做很愚蠢,因為他聽不懂她的話。這時傳來一陣汽車開上山來的聲音,汽車前燈的燈光掠過含羞草灌木叢,一輛黑色的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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