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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哦!”
我突然意識到原來那兩個姑娘是在笑我的衣服,因為晌午在牛家嫂子家喝酒,身上一熱就把羊皮穿反了,沒想到發生了那些事就忘了換回來了。我想她們肯定是在笑我,大冬天的把羊毛穿在外面一定像一隻大綿羊似的。
正在為兩位姑娘的取笑感到沮喪的時候,牛柱卻悄無聲響地走到我跟前,嚇了我一大跳。
牛柱開口就說:“我爹叫你們過去看人臉。”
那聲音幾乎沒有高低起伏,像一根兩端粗細一般的槓子,直來直去。
老袁聽到牛柱的聲音似乎像著了魔一樣停止了他的生意,連連抱歉說有事,叫那群女人明天再來買花布。
我百思不得其解,心想老袁這次也真夠義氣,於是和牛柱一起去他家。
其實後來我想老袁這樣做也無非有兩個原因:一是真的要幫我買點東西,如果我空手而回那麼他的一路辛勞怕也沒有理由找我拿錢的;另一個則是在自抬身價,他知道自己賣的洛陽的貨,不管優劣都是獨家,每天節制地賣才能讓更多的人想著去買,爭著去買。話說回來,在那個物資匱乏的年代,精明的商人不都是用這種手段的嗎?
說話間就又到了牛家嫂子家了,去了卻一直不見牛家嫂子,只見一個瘦不拉幾的漢子坐在院子中間的木墩上,見我們來了,也不起身,只是用鼻子哼哼:“是你們要買人臉?”
“嗯。”老袁回答說。
“我們要先看看。”我補充道。還沒等我說完就見老牛從懷裡扯出一塊布包著的東西。
老袁很納悶他為什麼要把那東西藏在身上,就問。
老牛無精打采地說:“我昨天聽老史說這東西有人買,但是我要出去打牌,又怕我那敗家娘們兒偷偷賣了就帶了出去。”
老袁聽了,臉色微微一變,似乎捏了捏拳頭,我知道他在為牛家嫂子不平。
我開啟布包,看到裡面一張人臉,嘴、鼻、眼都挖空了,怒目圓睜,眉骨突出,眉毛還向上揚著,的確有點嚇人。從材料上看因為有些鏽跡,還有一些泥巴土灰的顏色,看起來的確不怎麼好看。我左右敲敲,說是銅的吧,那鏽跡卻又不大像的。
老袁眼熱就拽過去看看,用指頭骨節敲了幾下,那東西發出悶響,老袁往地上一扔,說這有什麼用,破銅爛鐵的。
我看著還是心疼,畢竟這東西在我眼裡是個古物,即使我不知道它的價值。
老牛看著老袁這麼一扔,臉色微微一變,估計他心裡打的如意算盤要落空一大半吧。
“那你們買不買?”老牛的語氣柔和了很多。
第六章 大鼎毀了,卻有意外發現(4)
“買,但我最多隻能給你二十塊。”我話一出口,就看到老袁憋著一張死臉看我,我知道他怪我開價高了。這時我的心裡也有點後悔了。
“你越是想要的東西就越不能讓別人知道你想要,特別是不能讓賣主知道。”這是後來老袁教我的買賣之道,很多時候它的確是很管用的。
老牛見我給的價錢不低,神情突然變得嚴肅起來。他知道砸了那麼大一個銅鍋也才賣了四百塊錢,而現在只是一塊破銅皮,論份量還不足兩斤,我能給二十,說明這東西一定是值錢的。
人就是這樣,做買賣的人更是這樣,為了得到更多的利益總是變臉比變天還快。
其實往細裡看討價還價的細節跟電影的情節似的,人的嘴臉在你的面前變化莫測,通達一點看倒是妙趣橫生的。
老牛板著臉叫道:“二十不行,至少一百。”
老袁惡狠狠地瞪著老牛,用了幾乎憤怒的口吻說:“一百?你去搶人家算了。”
幾乎在老袁說話的同時,我也表達了我的態度:“一百哪行,太貴了。”
很顯然老袁對我討價還價的頹勢很不滿意,他側過頭瞪了我一眼。我知道那是表示叫我不要再說價了,我準備退到一邊看老袁的表演。
其實我初次做這種買賣的時候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反而對老袁的阻撓很反感,我曾經想直言不諱地給他講,讓我自己來做主吧!但最終還是沒有,因為老袁畢竟在用他的經驗為我省錢,這也是我後來很樂意支付給他勞務費的原因之一。
談價最終以一群人的介入陷入對峙。
“老牛你那個面具已經是我師傅的了,你還敢賣給兩個外地人?”說話的人正從院子裡過來。
走進一看,這個人很瘦,像一根營養不良的竹竿,看起來比我大幾歲。戴一副黑邊的眼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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