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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覺得好笑,好笑得令人歇斯底里、難以抑制,好笑得要命。“不要臉的侄女”不知所措地坐在兩人當中,這兩個圓得像雞蛋的女人則彎下了腰,一個朗聲大笑,一個恐懼到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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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就要出世(6)
“你們沒事吧,女士們?”說話的是索爾·喬澤夫維茲,這位老人家主動承擔起公園的治安任務(由於縮減公共開支,公園看門人他早就沒得做了)。他站在她們面前,和以前一樣樂意隨時幫忙。
“如果你說沒事的話,我們可都要在地獄裡燒死了,喬澤夫維茲先生。”阿薩娜說,她竭力控制著自己。
“不要臉的侄女”骨碌碌地轉著眼睛:“你倒說說看。”
在反唇相譏這種事情上,阿薩娜的反應比狙擊手都快:“我說,我說——令人高興的是,真主已經安排好了。”
“下午好,尼娜。下午好,瓊斯太太。”索爾利索地對兩個人各鞠了一躬, “你們肯定沒事嗎?瓊斯太太?”
克拉拉沒法控制眼角流出的淚水。此時此刻,她弄不清自己是在哭還是在笑。
“我很好……很好,不好意思,讓你擔心了,喬澤夫維茲先生……真的,我很好。”
“我看沒那麼好笑,”阿薩娜嘀咕著,“殺害無辜的人——好笑嗎?”
“從我的經歷來看,不好笑,伊克巴爾太太。不好笑。”索爾·喬澤夫維茲像平時一樣不動聲色地說,把一條手帕遞給克拉拉。這話讓三個女人都吃了一驚——就像歷史會如臉紅一樣,會毫無預兆、令人不安——這位以前當公園看門人的老人有什麼樣的經歷呢?三人都陷入了沉默。
“好吧,既然女士們沒事,我就幹別的去了。”索爾說,一邊做了個手勢示意克拉拉可以留著手帕,一邊把剛才取下的帽子戴回去。他又一次利索地微微鞠了一躬,慢慢地走開了,按逆時針方向巡視公園。
等索爾走遠,聽不到她們說話時,“好吧,阿爾西姑姑,我道歉,我道歉…… 他媽的,你們還想怎麼樣?”
“噢,什麼該死的都想,”阿薩娜說,她的聲音沒有了火藥味,變得脆弱起來,“這整個該死的世界已經夠明白的了——一句話就能說明白。我什麼也無法理解,我這才開始呢。你明白嗎?”
她嘆了口氣,不等人回答,也不看尼娜,而是望著索爾蜿蜒行進在紫杉林中漸漸遠去的駝背身影,“你可能說對了,在薩馬德的事情上……在很多事情上。可能男人沒一個是好東西,就連肚子裡的這兩個也一樣……可能我跟我那口子談得不夠多,可能我是嫁了個陌生人。你可能看得比我清楚。我知道什麼呢……赤腳的鄉下丫頭……從沒念過大學。”
“噢,阿爾西,”尼娜被阿薩娜的話弄得手足無措,很不安地說,“你知道我沒那意思。”
“可我不能老是苦惱,一天到晚為現實苦惱,我得為那些能夠 容忍的現實苦惱。這就是失去理智喝海水和咽溪水的區別。我‘不要臉的侄女’相信談話療法,對嗎?”阿薩娜說,咧嘴笑了笑。“談、談、談,談談就沒事了,坦誠相對,剖開你的心,肝膽相照。可過去的一切不是語言能夠解決問題的,親愛的。我們嫁給了老頭子,你明白嗎?這些娃娃——”阿薩娜拍著肚子裡的孩子 “——他們以後要認長腳蜘蛛做爸爸了,一隻腳踩在現在,一隻腳踩在過去。談話解決不了這種問題。他們的根始終是一團亂麻,還不斷地被挖起來,只要看看我的園子就能明白——每天都有該死的鳥來光顧我的芫荽。”
這時,索爾·喬澤夫維茲已經走到遠處的大門口,他轉身揮了揮手,三個女人也朝他揮了揮手。克拉拉覺得有點像演戲,把他的奶油色手帕舉過頭頂揮舞著,就像在送什麼人坐火車出國旅行似的。
“他們是怎麼認識的?”尼娜想消除開始變得陰鬱的野餐氣氛,便換了個話題,“我是說瓊斯先生和邁阿先生。”
阿薩娜把頭向後仰去,擺出輕蔑的樣子:“噢,打仗的時候,一起殺哪個本不該死的可憐蟲時認識的,肯定的。吃夠了苦頭又換來了什麼?薩馬德·邁阿是一條斷胳膊,另一個是一條病腿。值得,真是值得。”
“阿吉的右腿,”克拉拉平靜地說,指著自己的大腿,“有一塊彈片,我想。可他沒給我看。”
三個就要出世(7)
“噢,誰要看呀!”阿薩娜咆哮起來,“我寧願相信毗溼奴 ①是千手扒手,也不相信這些男人。”
但是克拉拉很愛惜年輕士兵阿吉的形象,特別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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