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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你要我願意送你啦,不出一個月,我也不用報復你了,你先瘋了。
諾曼悻悻瞪我一眼,目光中殺機畢露,不過他接下來那句話對我殺傷力更大,他說:“喂,你們說我們沒抓錯人吧,他是關歷歷的爸爸嗎?關歷歷的爸爸好像我見過的”要是能咬著,這一口我立誓要把諾曼咬斷根,你都和我打了多少照面了,這樣我可以告你毀謗的!
鐵方過來把我重新綁好,這次下了死力,我都感覺自己的身體和椅子要水乳交融了,疼得鑽心。他臨走送我一個告別禮,打得我臉上七彩縱橫,熱血流過我眼睛,眼前一片模糊,渾身都是火辣辣的。我悲傷的想,這個樣子,我就連想見藍藍和歷歷最後一眼都不行了。
正心痛間,眼見諾曼和司印又要重新開始他們的變態手術,已經出門的鐵方突然一聲不吭,急匆匆又跑進來了,諾曼不耐煩的呵斥他做什麼,他發了半天呆,對諾曼說:“喂,外面走廊上有臺洗衣機拿挺AK47過來了。”像我這樣上帝造來解釋普通二字的人,一生遇到大件事的機會可想而知不會多到哪裡去,無論中樂透三十年不遇的超級大獎還是上街被腳踏車撞成重度昏迷,看起來都不會輪得到我。不過有一點卻很奇怪,那就是我遇到的搶劫,總是特別之多。
第一次,那時候我還沒有記憶。我媽媽說的,那天正從醫院保溫箱裡把我弄出來準備出院。醫院被人打劫。你說醫院有什麼好打劫的嘛,尤其劫的是婦產科,特別讓人覺得想不通。莫非貴夫人命中無子,你要搶一個主任醫生回去全天候侍奉,看能不能人定勝天?那也不用啊,醫院現在都有私家醫生出診服務了,貴一點而已,你不如先去搶收費處?
這次搶劫結果如何,有無傷亡,我不太清楚,因為據說我媽媽當時機智非常,一看情勢不妙,立刻腳底抹油,一走了之,後來她講給我聽的時候,根據我幾十年長期和老人家共同生活的經驗,我猜測她當時最大的動力是,我們還沒有交醫藥費呢~~~。我的打劫大觀之旅正式拉開序幕是七歲那一年的九月,我上小學,報名的時候,學校附屬幼兒園被人搶,損失慘重,所有漂亮一點的阿姨都被拉走了。本來人家還要搶我們小學的,可是小學的老師質量實在不好,那些持械匪徒在門口張望了一下,一起大叫一聲,聲音中充滿驚恐,然後撒腿就跑了。
再後來,我見識過各種超市方便食品劫案,街頭飛車搶劫提包案,地鐵強搶美女照片案,甚至還有男廁所暴露狂爭奪底褲案,數不勝數。當現場人人都鬼哭狼嚎驚慌失措的時候,我漸漸養成了趨前近距離觀察劫匪的不良習慣,人家總是對我視而不見,或者湊太近了被隨手一把撩開,接著就說:“奇怪,怎麼好端端的刮陰風?我們撤退吧。”於是這多年以來,倘若我自認是警察局目擊證人排行榜第一,實在無人敢人第二。就算數量上有人旗鼓相當,也絕對不會在細節提供上精準到我這個程度:遇到一個不太講衛生做愛後不洗澡的傢伙,我可以第一時間告訴警察去哪一區逮他——得大大和BEN的資料分析之助,每個區的貨色種類是合乎顧客消費傾向而佈置的。
這些在我生活中猶如出街吃飯一樣平常,雖說不是天天都有,一段時間總還是來那麼兩次。其中最大的一餐發生在傳統的搶劫重點區域:銀行。我終於看到了貨真價實荷槍實彈的匪徒,個個凶神般,進門就一梭子打壞了攝象機,命令全部人士趴下,然後喝令銀行內的人開門楫盜,開始收拾現鈔。本來我也嚇得戰戰兢兢和大家一起趴著的,可是不巧記起來,這是發我工資的銀行啊,今天要是錢被他們拿走了,我還要給歷歷買奶粉呢。一念至此,我只好爬起來,上去跟匪徒講:“喂,留六千塊給我行不行?我今天發工資呢?”那位仁兄瞪了我半天,居然答應了,我真的拿了六千塊就走掉了,雖然百思不得其解,還是非常興高采烈,當然後來千千告訴我說,那是因為我帶的那臺掌上電腦及時捕捉了對方的腦電磁波,篡改完以後又發回去,人家當時眼中看到的,其實是他老婆。該老婆一定是母夜叉一級別的人物,因為這才可以解釋,為什麼匪徒給我錢的時候,不但誠惶誠恐,而且頭上冒汗,一再嘀咕:“我沒亂花,全部的,全部的。”然而無論以前有多少大的搶劫陣容經過我的眼,今天來看,都是小巫見大巫。你有沒有見過,一臺持AK47的洗衣機,以及它身後浩浩蕩蕩,殺氣騰騰,武裝到牙齒,只能以鋼鐵方陣才能形容其威勢的一大群——家電?
一分鐘以前,我是條死狗,而且很快要變成一條更死的狗。可是一分鐘以後,我變成了吃狗肉的,而我的盤中餐們一起目瞪口呆看著門外。凡是我們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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