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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準歲數之間。假如他有後者那麼老的話,領事想,那這詩人很可能是精神錯亂了。
第一眼看到馬丁·塞利納斯,會有一種吵鬧、十分有活力的印象。而桌子旁接下來一個客人給人感覺的第一印象卻是:一個充滿智慧,沉默寡言的人。索爾·溫特伯聽到自己被介紹時抬起了頭。領事注意到他有短短的灰鬍子,額頭佈滿皺紋,悲傷的閃亮眼睛。這便是這個知名的學者。領事聽過永世流浪的猶太人的故事,以及他絕望的請求。但是他驚訝的發現這位老人正抱著幼兒,那是他的女兒瑞秋,現在才不滿幾星期大。領事把臉轉了過去。
第六個朝聖者,也是桌子上僅有的女性,名字叫做布勞恩·拉米亞。介紹到她的時候,這位偵探直視著領事,目光咄咄逼人,甚至在她轉眼不再看他時,領事仍可以感覺到她目光灼燒下的壓力。
布勞恩·拉米亞從前是盧瑟斯這個1.3倍重力星球的公民,她與她右邊間隔一個座位的詩人差不多高,不過即使是穿著寬鬆的燈心絨飛船裝,還是掩蓋不了她那結實身體上的層層肌肉。她黑色捲髮齊肩,寬闊的前額上,兩道水平的黑色眉毛,結實的尖鼻子,使她如鷹的目光更加刺人。拉米亞的嘴寬很厚,富有表現力,給人美感,微笑的時候嘴角上翹,也許冷酷,也許只是俏皮。這個女人的黑眼睛似乎在挑戰這些觀察者,以便發現案情真相。
領事想,她稱得上是個美女。
介紹完畢。領事清了清嗓子,轉身朝聖徒看去:“海特·馬斯蒂恩,你說有七個朝聖者。溫特伯先生的孩子是第七個嗎?”
海特·馬斯蒂恩的頭巾從一邊緩緩移向另一邊。“不。只有那些自主決定,打算去尋找伯勞鳥的人,才能成為一名朝聖者。”
圍坐在桌上的這群人出現了小小的騷動。每個人,包括領事,都心知肚明:朝聖者的數量只有在質數的情況下,才能完成伯勞教會發起的北上朝聖之旅。
“我是第七個,”海特·馬斯蒂恩,聖徒的巨樹之艦“伊戈德拉希爾”的船長,巨樹的忠誠之音說。宣佈之後,一片靜寂,海特·馬斯蒂恩示意克隆人船員開始上菜,這是登陸前最後一次。
“這麼說來,驅逐者還沒有進入星系,是吧?”布勞恩·拉米亞問。她那嘶啞的聲音讓領事感到頗為奇怪,他內心泛起陣陣漣漪。
“還沒有,”海特·馬斯蒂恩說,“但我們比他們早不了幾個標準天數。我們的裝置已經探測到,他們在海伯利安星系的歐特雲①中的核聚變小衝突。”
“會打仗嗎?”霍伊特牧師問道。他的聲音聽上去和他的臉色一樣睏乏。沒有人自告奮勇應答,牧師轉向右邊,似乎這個問題本來是在問領事。
領事嘆了口氣。克隆人船員開始上酒;他希望上的是威士忌。“天知道這些驅逐者會幹什麼?”他說,“他們已經不再按照人類的邏輯行事了。”
馬丁·塞利納斯朗聲大笑,手一揚,酒滴濺了出來。“好像他媽的我們這些人按照人類的邏輯行事似的?”他喝了一大口酒,擦擦嘴,又大笑起來。
布勞恩·拉米亞皺皺眉。“如果馬上開戰,”她說,“當局會不會不讓我們登陸?”
“我們會獲准通行。”海特·馬斯蒂恩說。日光透過他頭巾的褶皺,照在他微黃的面板上。
“剛逃離戰爭的死亡虎口,又把自己的命交給了伯勞鳥。”霍伊特牧師喃喃自語。
“大哉宇宙,勿有死亡!”馬丁·塞利納斯吟詠道。聲音之響讓領事確信,他甚至可以把冰凍沉眠中的人叫醒。詩人喝乾最後一點酒,高舉著空空如也的高腳杯,顯然是在和星星乾杯:
“無有死氣,勿有死亡,哀呼,哀呼;
哀呼,希布莉,哀呼,爾之神嬰惡毒
竟令神人癱瘓無能
哀呼,眾弟兄,哀呼,為吾力之不存;
如葦之畸,萎弱如吾聲,
哦,哦,痛苦,羸弱之痛苦
哀呼,哀呼,吾麻木之身漸暖……”①
塞利納斯突然停了下來,倒了點酒,在他這大段的朗誦之後,眾人又陷入一片沉默。另外六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領事注意到索爾·溫特伯臉上帶著笑容,他臂彎中的嬰孩扭動著,將他的注意力引開了。
“那麼,”霍伊特牧師躊躇地說,似乎想理清自己早先的一絲想法,“如果霸主的護衛艦離開了,然後驅逐者佔領了海伯利安,那他們或許就不會大動干戈了,會讓我們幹自己的事的。”
費德曼·卡薩德上校低聲冷笑。“驅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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