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園,在那,我們為他舉行了完整的喪禮彌撒,將他安葬,”霍伊特深吸了一口氣,“雖然我竭力反對,但是奧蘭迪先生還是用他從種植園帶來的可控核武器,摧毀了整個畢庫拉的村落,連帶毀掉了一部分大裂痕的峭壁。我想,畢庫拉已經滅絕了。就我們所知,迷宮的入口和所謂的大教堂也肯定隨著山崩被毀掉了。
“我在遠征途中受了好幾處傷,因此必須留在種植園養好身體,過了好幾個月,我才回到了北大陸,預約並搭載飛船,回到了佩森。除了奧蘭迪先生,愛德華蒙席,以及愛德華蒙席決心告訴的人,沒有人知道這些日記,更沒有人知道日記的內容。就我所知,教會沒有任何跟保羅·杜雷神父的日記相關的宣告。”
霍伊特神父一直站在那,現在他坐了下來。汗珠從他下巴上滴下;他的臉反襯在海伯利安的光線下,青中帶白。
“這就是……全部嗎?”馬丁·塞利納斯問道。
“對。”霍伊特神父忍著劇痛說道。
“女士們,先生們,”海特·馬斯蒂恩說道,“時間不早了。我建議大家收拾好行李,三十分鐘內,我們會在十一區,在我們的領事朋友的飛船上會合,希望大家儘快。至於我,我會乘巨樹的登陸飛船,隨後和你們會合。”
大部分人在十五分鐘內便集合起來了。聖徒在這一區內部的工作碼頭上,搭建了一個通道,通往領事飛船的頂層瞭望臺。領事在前面開路,領著大家進入休息室,克隆人船員把行李搬了上去,隨後便離開了。
“啊。一件迷人的古老樂器。”卡薩德上校一邊說,一邊撫摸著施坦威鋼琴的蓋子。“是大鍵琴嗎?”
“鋼琴,”領事說,“大流亡前的。所有人都到齊了嗎?”
“就剩霍伊特沒到了。”布勞恩·拉米亞說著,在投影艙中找了個座位坐了下來。
海特·馬斯蒂恩走了進來。“霸主的戰艦已經同意你們降落到濟慈的航空港,”船長說,他左右四顧了一遍,“我會派我的船員看看霍伊特是否需要幫助。”
“不,”領事說,他換了個聲調繼續說道,“我去叫他來。你能告訴我怎麼去他的寓所嗎?”
巨樹之艦的船長盯著領事看了好幾秒,然後伸手進袍子的褶皺中。“一路順風①,”他一邊說,一邊遞給他一張晶片,“今晚午夜,在濟慈的伯勞神殿出發,我會在那與你們再次相見。”
領事鞠了個躬。“能在巨樹的呵護備至的樹枝下旅行,我感到無比榮幸,海特·馬斯蒂恩,”他彬彬有禮地說道。然後轉向其他人,做了個手勢,“大家請自便,可以待在休息室,或者去甲板下的圖書館。飛船會滿足你們的需要,你們有什麼問題儘管問它。我和霍伊特一返回,我們就可以啟程了。”
朝巨樹之艦上方走了一半路,就看見了神父的環境艙,就在遠處一條附屬樹枝中。正如領事所料,海特·馬斯蒂恩給他的通訊志方向指引晶片,也是掌紋鎖的超馳裝置①。一開始,領事按著廣播器,捶打著入口進入器,過了幾分鐘,還是不起作用。然後,領事觸發了超馳裝置,終於進入了艙中。
霍伊特神父正彎腰屈膝,在草毯的中部翻滾。鋪蓋、裝備、衣服、標準醫藥箱的東西撒在他邊上的地板上。他扯掉了他的短上衣,扯掉了領子,襯衣已經被汗水浸溼,鬆鬆垮垮的貼在身上,又溼又皺,手抓過的地方留下道道裂痕,衣服已經破爛不堪。海伯利安的光線從艙壁中滲透進來,使得這奇異的戲劇場面彷彿是水下的舞臺場景,或者是,領事想,大教堂中的場景。
雷納·霍伊特的臉痛苦的扭曲著,他的手朝胸脯上抓去。前臂裸露的肌肉上下翻騰,就像有什麼活物在他泛著油光的蒼白面板下移動。“注射器……壞了,”霍伊特喘著氣,“求你!”
領事點點頭,命令門關上,然後彎腰蹲在牧師身旁。他把霍伊特手中緊緊攥著的無用注射器拿了過來,擠出針筒中一管的液體。超級嗎啡。領事再次點頭,他從醫藥箱中拿出另一支注射器,這醫藥箱是從他自己的飛船上帶下來的。不到五秒時間,他便在針筒中充入了超級嗎啡。
“求你。”霍伊特乞求道。他的整個身體在痙攣。領事幾乎可以看見痛苦的波浪穿襲了這人的身體。
“可以,”領事說。他疲憊不堪地吸了口氣,“但是首先,我要聽完故事的其餘部分。”
霍伊特盯著注射器,虛弱的探向它。
領事現在也在出汗,他舉著注射器,正好讓霍伊特觸手不及。“可以,”他說,“只要你講完故事的其餘部分,我會立刻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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