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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你會問,只有右腦半球的九個詞語,華麗的詩文是如何寫出來的呢?
答案是:我根本就不用詞語。詩僅次於詞語。在根本上這是真理。我處理“物自身”①,暗影背後的物質,編撰強大的概念、明喻、內在聯絡,就像工程師蓋樓一樣:先構造出晶須合金骨架,然後玻璃、塑膠、彩鋁才會出現。
慢慢的,那些詞語回家了。我的腦子開始重訓重組,那進行得相當完美,真是不可思議。左半球丟失之物在別處安了家,在損壞區域重新奪回了首席位置,就像拓荒者回到了被火燒火燎的草原,而草原卻被火燒得更肥沃了。以前一個簡單的詞,比如“鹽”,都會讓我期期艾艾、氣喘吁吁。我的腦袋會在虛無中深挖一氣,就像舌頭舔向沒牙的牙床一樣。而現在,詞語和片語慢慢湧了回來,它們彷彿被遺忘的玩伴名字,又出現了。白天,我勞作在汙泥場,夜晚,我坐在我那四分五裂的桌子旁,在那酥油燈嘶嘶的照射下,撰寫我的《詩篇》。馬克·吐溫曾以他自己慣於的方式發表過意見:“正確的詞語和幾乎正確的詞語,它們的區別,就是閃電和閃電蟲②的區別。”他是在逗趣,但這並不全面。那段時間,在天國之門上我開始撰寫著我的《詩篇》,我發現,找到正確的詞語,相比接受幾乎正確的詞語,兩者間的區別,就好比一個是被閃電擊中,一個單單是觀看閃電錶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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