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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童年在農莊裡以來,我從來沒有對母羊瞧過一眼,”我對他說,“我用一首歌答應過我的老媽,我再也不會未經她允許,和綿羊亂搞。”比利王悲哀地旁觀著,然後我唱了一首古老小調中的幾節,那歌叫《不會再有另一條母羊了》。
“馬丁,”他說,“有什麼人或是什麼東西在殺死我的人民。”
我把紙和鋼筆放在一邊。“我知道。”我說。
“我需要你的幫助。”
“老天,我能幫什麼?難道你寄希望於我,要我像某個全息電視上的偵探一樣追捕這個殺手嗎?你難道要我在他媽的萊辛巴赫瀑布①跟他來個你死我活的搏鬥嗎?”
“馬丁,我很想你這麼做。但是現在,你只要給我一些看法和建議,我就心滿意足了。”
“看法一,”我說,“來這真是蠢。看法二,留下來更蠢。全部建議:走為上計。”
比利王悲痛地點點頭。“離開這個城市,還是離開海伯利安?”
我聳聳肩。
殿下起身走到我那小書房的窗邊。窗子外是一條三米長的小路,通向隔壁的自動化再生莊稼的磚牆。比利王看著窗外的風景。“你知道……”他說,“伯勞鳥這個古老傳說嗎?”
“一丁點。”
“土著把這怪物和光陰冢聯絡在了一起。”他說。
“土著在肚皮上抹上顏料慶祝豐收,還抽非基因重組的菸草。”我說。
比利王點點頭,贊同我的聰明才智。他說:“霸主初登陸小隊對這一地區相當謹慎。他們建起了多頻段錄音器,把基地建在籠頭以南的地方。”
“嗨,”我說,“殿下大人……你到底想要什麼?就因為你把城市建在這,弄得一團糟,你就想讓我赦免你嗎?那我就赦免你。我的孩子,去吧,不要再犯罪了。現在,如果你不介意,尊貴的大人,一路平安②。我得去寫我的下流五行打油詩了。”
比利王沒有從窗邊扭頭離去。“馬丁,你建議我們撤離這個城市,對嗎?”
我遲疑了一秒鐘。“當然。”
“你會和其他人一起走嗎?”
“為什麼不呢?”
比利王轉身,正面盯著我。“真的會嗎?”
我沒回答。一分鐘後,我把臉轉開了。
“我就知道,”這個星球的統治者說道。他那矮胖的雙手握在身後,再一次盯著那堵牆。“如果我是偵探,”他說,“我也會起疑心的。這個城市最少產的公民,在十年的沉寂之後,又重新拾筆寫作了。那是在什麼時候呢?馬丁?……僅僅在第一次謀殺的兩天後。他竟然從原先的社交生活中消失了,把時間花在了撰寫史詩上……為什麼?連年輕女子們都脫離了他的山羊情慾的魔爪了。”
我嘆了口氣。“閣下,什麼山羊情慾?”
比利王扭頭掃了我一眼。
“好吧,”我說,“你逮住我了。我坦白。是我殺了他們,是我沉浸在他們的鮮血中。這他媽就像文學春藥一樣管用。我估計有兩……三千名人,或者更多,成了我的刀下亡魂,這真是妙……我的下一本書就要發表了。”
比利王轉身背對著窗戶。
“怎麼啦?”我說,“你還不信嗎?”
“不。”
“為什麼?”
“因為,”國王說道,“我知道誰是兇手。”
我們坐在暗黑的全息顯像井中,看著伯勞鳥殺死了小說家希拉·羅布和她的情人。光線很昏暗;希拉那人到中年的肉體似乎閃爍著蒼白的熒熒之光,而在朦朧中,她那年輕男友蒼白的臀部給人一種錯覺,似乎是漂浮在那裡的,並且與他古銅色的身體分了家。他倆的激情正達到狂暴的頂峰,此時,那費解之事發生了。沒有最後的激烈動作,沒有高潮的突然停頓,那年輕人突然浮了起來,升到了空中,似乎希拉用了什麼方式,力大無比地把他噴出了她的身體。磁碟上的音軌,原先充斥著這種活動老套的喘息、敦促、命令,而現在,整個全息井突然充斥了尖叫聲——首先是那年輕人的,然後是希拉的。
那男孩的身體撞到攝影機對面的牆上,發出“砰”的一聲。希拉的身體躺在那等候著,那姿勢既悲慘又滑稽,雙腳大張,手臂敞開,胸部平平,大腿蒼白。她的腦袋原先心醉神迷地朝後仰去,但是現在她抬起頭來了,驚駭憤怒已經替代了即將來臨的頂點,那是一種奇特的仿若高潮的表情。她張開嘴巴想要尖叫。
可是沒有話語。傳來的是彷彿切西瓜的聲音,那是刀刃刺穿肉體,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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