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部分(第2/4 頁)
“是在叫做獅身人面像的文明遺蹟,閣下。”
主教迅速地站起身,桌面上的紙都被撞到了地上。就算不穿長袍,這個人的體重也會是索爾的兩倍。在不停擺動的紅袍中,完全站直的伯勞主教士居高臨下地看著索爾,就像是緋紅的死亡化身。“你可以走了!”這個大塊頭說道,“你的女兒是所有人中最受福佑,也是最不幸的。不論是你、教會……或是任何一個塵世上的人……對她都無能為力。”
索爾還抱著那最後的一絲希望求問道:“閣下,如果有一絲可能……”
“不可能!!”主教大叫,面紅耳赤,像是一個擁有實體的鬼魂。他敲著桌子。驅魔師和誦經師都出現在門口,他們鑲著紅邊的黑袍和主教衣裝的裁剪如出一轍。一身漆黑的看門人完全混在了黑暗中。“拜會到此結束,”主教說,聲音小了許多,但是言之鑿鑿,帶著一語定終局的意味。“令愛是被化身研的,她將以一種奇特的方式獲得救贖,否則,她將和所有有罪之人和不信仰化身之人一樣,在某天遭到懲罰。那一天很快就會到來。”
“閣下,如果我能再佔用您五分鐘時間……”
主教打了個響指,驅魔師就上前把索爾架走了。他們都是盧瑟斯人。每個人單挑五個索爾都綽綽有餘。
第十二章
“閣下……”索爾縮縮肩扭脫了第一個人的手,向主教哭喊道。剩下的三個驅魔師都上前幫忙,而那些同樣壯碩的誦經師則在索爾身邊打轉。主教已經背過身去,像是在凝視著黑暗。
外面的聖所迴盪著索爾的呻吟和鞋跟刮擦地面的聲音,最後索爾的腳踢到了領頭的驅魔師身上最不聖潔的地方,他發出一聲巨大的喘息聲。抗爭的結果卻沒有受此影響。索爾被扔到了街上。最後一個看門人彆著臉,把索爾稀巴爛的帽子扔還給他。
索爾又在盧瑟斯多呆了十天,不過除了在強大重力下愈深的疲倦之外,他別無所獲。教會堂的官員不理會他的電話。他根本就進不了神殿大宅一步。驅魔師全都在前廳門口等著他。
索爾遠距傳輸至新地和復興之矢,去富士星和鯨心,去天津四丙和天津四丁,但是不論哪個地方的伯勞神殿,都讓他吃了閉門羹。
精疲力盡,心灰意冷,一文不名,索爾傳輸回故鄉巴納之域,把電磁車從長期停車場取出來,趕在瑞秋生日到來之前一小時抵達了家。
“給我帶什麼禮物了嗎,爸爸?”十歲的小女孩激動地叫道。那天薩萊告訴她索爾去外地了。
索爾拿出包裝好的包裹。一套《紅頭髮安妮》①系列全集。這不是他本來想帶給她的東西。
“我能開啟它嗎?”
“再等會兒,小寶貝。和其他東西一起開啟吧。”
“好不好嘛,爸爸,求求你了。現在就只有這一樣東西嘛。要等到妮姬和其他孩子都過來嗎?”
索爾望了望薩萊的眼睛。她搖搖頭。瑞秋記得僅僅幾天前她邀請了妮姬、李娜還有其他的朋友一起參加她的生日宴會。薩萊還沒有編出合適的藉口。
“好吧,瑞秋,”他說,“在宴會開始前就只有這一件禮物。”瑞秋撕開這個小包裹的當兒,索爾看見了起居室裡的大包裹,繫著紅色的綢帶。是新腳踏車,當然。
在十歲生日前的整整一年裡,瑞秋都一直想要輛新腳踏車。索爾疲倦地想象著,明天要是她發現還沒到十歲生日就擁有了新腳踏車,會不會感到驚喜呢?或者他們也可以在那天晚上趁瑞秋睡著的時候就把腳踏車處理掉。
索爾癱在沙發上。紅緞帶讓他想起了主教的袍子。
在嚮往事屈服的時候,薩萊心裡從沒好受過。每次她清洗好一套瑞秋不能穿的嬰兒服,把它摺好,放好,她就會默默地流淚,但是索爾不知怎樣總是能夠知曉。薩萊對瑞秋童年的每一個階段都非常珍惜,享受著萬物一天天正常的演化;一種她平靜接受的常態,她把它看作生命中最快樂的時光。她總是覺得人類經歷的精髓不只是在於那些巔峰時刻,譬如婚禮的日子或者成功的到來,它們在記憶中耀眼突出,像是老日曆中用紅筆圈出的日子;相反,而在於不經意間走過的平凡瑣事——週末下午,家中的每個成員都專注於自己追求的東西,他們在各自的工作中偶然相遇、聯絡,簡短的對話也不會在記憶中長時間存留,但是這樣的時間累加起來的增效作用卻是極為重要和永恆的。
索爾在閣樓找到了薩萊,她正逐個翻查著盒子,小聲地抽泣。這不是曾經為那些小東西退出家庭舞臺時流下的溫柔的淚水。薩萊?溫特伯在大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