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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扮,與公主們雍容華貴,毫無差異。御花園內各花俱全,衣香花影,花團錦簇,與古松翠柏,相映成趣,真是神仙福地,祥和氣氛,恍若承平再見,哪有亂後景象。太后善繪事,對客揮毫,翎毛花卉,各遂所欲,一揮而就,外賓莫不驚異,各求賞賜,太后一一應之,皆視為珍寶。迨夕陽西下,始各稱謝而散,此真粉飾太平,可惜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
十七 修訂官制袁宮保晉京(1)
立法、行政、司法,三權獨立,是近代立憲國之常規。中國現行官制,內閣幾同虛設,行政權不能完全,司法又不能獨立,財政則無預算,與現代立憲國官制、政治大相徑庭。北洋大臣袁制軍,以朝廷既頒佈立憲詔書,預備立憲,推行憲政,現行官制,自應改訂,以符立憲國之體制,奏請改訂,奉旨允准。袁制軍特到北京,住於海淀,並於西郊朗潤園設修改官制館,親自主持,調京外知名之士三十餘人為編修,新舊學者都有。以寶瑞臣(熙)為提調,餘與袞父、仲和、閏生均與焉。餘對此舉,期望很深,以為有行憲希望。編修均宿於園中,以期剋期蕆事,分司法、行政兩部,各擬說帖,附以條例,由提調匯呈項城閱定,可見其對於此舉之重視。揣項城之意,以朝廷既決意立憲,自應照立憲國成例,改為內閣制,其它不適用於現代之官署,亦應稽核,應留應廢,以利推行新政。豈知遭了瞿軍機及滿洲大員的疑忌,以為袁為自己佈置,新內閣成立即為總理大臣,大權獨攬,故對於各部九卿官制,應改應廢之處,均順利透過,獨對於廢軍機處,改設內閣一條,即橫生阻力,再三易稿,均不能同意。軍機處本來成立於雍正西征之時,其時因內閣辦事迂緩,故另設軍機處,大臣可隨時奏對,以期速應戎機,後因方便,政事亦漸歸軍機處,內閣等於虛設,沿襲至今。這種制度,何能適用於立憲國,故此次草案,以設責任內閣為行政重心,下設各部。總理大臣由欽派,惟須交國會透過,此為立憲國之常規。但親王大臣等,對責任內閣多持反對,只見寶瑞臣提調奔走忙碌,可想爭論之劇烈。微聞反對之主張,以為政權操之總理,豈非成了*,又謂君權下移,流弊更甚等語。夫責任內閣,成為立憲國通例,總理許可權,自有憲法規定,何能成為*。至君主之權,亦定之憲法,王大臣並此而不知,何能行立憲政治。其實目的,只恐項城為總理而已。後幾經磋商,成立了四不像的內閣,設總理大臣一人,副總理兩人,均欽派,仍每日奏對,不設公署,下設章京數人。另設銓敘局(執行吏部事)、公報局、印鑄局等,等於換湯不換藥。官制奏定後,隨即下上諭,總理大臣慶親王奕劻,副總理大臣,一為徐世昌,一為那桐,鴻不久即出軍機,開缺回籍。張之洞、袁世凱均內調為軍機大臣,張兼體仁閣大學士(清制非正途出身不能拜相入閣),袁兼外務部尚書。鐵良(寶臣)為陸軍大臣,北洋兩湖新軍歸陸軍節制。樞臣與滿大臣,皆如願以償。項城抱了改革政治熱心而來,而所得者適得其反,乘興而來,敗興而返。出京前夕,在北洋所設宴通請王公大臣,下及館員,並演話劇,劇名“朝鮮烈士蹈海記”,寓有諷刺警惕之意。劇情大意,朝鮮頑固黨爭名奪利,與一烈士爭論,烈士對頑固大臣,力說朝鮮不變法,即將亡國。頑固大臣只顧權利,不肯改革。有一大臣調停其間,一面勸烈士不宜魯莽,一面勸大臣,強敵當前,若不變法,何以圖存。大臣不聽,後日本進兵,迫王退位,烈士痛哭流涕,演說一場,跳海而死。劇情切實現勢,語語打動心絃,使聽者驚心動魄。這出戏本名“朝鮮烈士殉國記”,演員個個精彩,講的道地官話,穿的卻是朝鮮服裝。項城特演此劇,寓有深意,真能感動人心,觀者聽烈士演說完了,蹈海而死一場,有流涕者,不知王公大臣,看了作何感想。
十七 修訂官制袁宮保晉京(2)
改定官制後,將張袁兩督內調,崇以空洞之榮銜,解除了實際之兵權,以新軍統歸陸軍部節制。直隸總督,繼以楊士驤,兩湖總督,繼以瑞澂,樞廷以為可以中央集權,疆臣可聽命於中央矣。不知那時之王朝,譬之古老之大廈,基礎已不穩固,全靠三支大柱(指劉坤一、張之洞、袁世凱)合力支援,自劉辭世,只剩兩支,已感吃力,今並兩支全撤,又無它力以扶持,而欲古老之大廈屹立無恙,其可得乎?袁氏此次抱有推行新政之決心,使朝廷變法維新,以挽救危局,豈知反遭滿漢大臣之疑忌,連內閣制都不能行,何能立憲,從此灰心變志。假使實行內閣制,予項城以實權,或可能挽救危局,維持清室,未可知也。此次修改官制,惟一收穫,只是司法獨立。至修改法律,早已成立法律館,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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