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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電話的是一個年輕人,一聽是王市長的電話,說話都有些不利索了,王清華就乾脆把電話扣了,親自下去看個究竟。
剛到樓下,王清華就被那場面震住了。只見一隊一隊,排列有序的人們,穿著各式各樣的衣服,像過節一樣,敲打著鑼鼓,扭擺著秧歌舞,在市委大院裡歡騰地跳著、鬧著,臉上盈溢爽快的笑容。
門口的一隊人高舉著橫幅,上面寫著“大快人心”、“為民除害”、 “槍決裘學敏”、“槍決趙金明”、“槍決王光祿”等各式各樣的標語,表達對這一群涉黑**分子的憤慨,和對他們的痛恨。
蘭新天也急急忙忙從樓上跑了下來,看到這個場面也震驚了。誰也想不到,人們對裘學敏集團的痛恨竟然到了如斯地步,對於處決裘學敏等人的心會如此的迫切。
“王市長,看來裘學敏集團在x市真的為禍不少啊。”蘭新天感慨道。
王清華笑了笑道:“蘭市長,裘學敏在x市的為禍,我想你蘭市長應該比我更清楚吧。”
蘭新天的臉上就訕然笑了一下,不好意思了起來,又將眼鏡摘下來,擦了擦道:“對於裘學敏的問題,我們有錯。幾年前,我們就已經發覺了裘學敏在羅織自己的勢力,也知道裘學敏已經有了涉黑行為,但是誰都不願意動這個燙手的山芋。都害怕逮不住狐狸惹一身騷,就慢慢地習慣了。其實如果我們早動手,就完全沒有必要搞出這麼大的動靜了。”
王清華道:“蘭市長,我覺得你只說對了一半。另一半你還是不願意說出來。如果我們及時對裘學敏進行了處理,在x市形成震懾,那麼也就不會出現這麼多肆無忌憚、大大小小的**分子了。可以說,我們今天抓捕的這些人中,有很多人是看到裘學敏**犯法卻能平安無事,才開始步了裘學敏的後塵。這就叫上樑不正下樑歪。我在檢察院待過一段時間,看到這些年市裡也在零星地搞反腐工作,但是每次反腐都像是颳風一樣,風颳過去了,也就完事了。當然每刮一風,就會處理一兩個幹部,可是真正的**分子還是沒有抓起來。慢慢地大家潛意識裡就形成一種規則,不因為你**了才被抓的,是因為你運氣不好才比抓的。下午審查干部作風問題的紀委書記,到了晚上就會摟著自己的情人睡大覺,而且幾個情人輪著睡。這豈不可笑。”
蘭新天點了點頭道:“是啊,反腐其實也是需要勇氣的,我們就是一直沒有這個勇氣,不敢正面面對這個問題。下面已經有人說,我們黨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邊界,如果不反腐,遲早要亡黨亡國。我看這話說的一點也不過分。你們剛剛開始接觸裘學敏集團案的時候,我還以為頂多就是圍繞裘學敏抓幾個**分子就完事了,想不到會揪出這麼多的人。現在市委市政府和下面各局裡面,帶長字的幾乎都被抓了起來。”
王清華笑道:“其實反腐並不是最困難的事情,最困難的事情還是管理。如果管理機制和監督機制跟不上,就是我們反腐反的再轟轟烈類,過上一段時間,新的**又會誕生。公共權力其實就是一個**的溫床。”
蘭新天哈哈笑道:“王市長這話可有點老莊的味道了,是不是也想來一個小國寡民時代,使民無慾無求啊。”
王清華搖了搖手道:“蘭市長誤會了。我說的公共權力是**的溫床,並不是說一定要取消這個公共權力,或者是壓縮公共權力,而是說公共權力必須有一套來自外部的監督機制,而且這個監督機制必須是強有力的,能夠在必要的時候制約,甚至剝奪手中掌握公共權力的人權力。只有這樣,掌握公共權力的人,才會有危機感,才會感到害怕,才會戰戰兢兢、如履薄冰地工作,才不至於利用手中的公共權力**。”
蘭新天道:“王市長的意思我明白,但是我覺得就目前的形勢來看,起碼在相當長的一段時期內,這種理想還不可能達到。”
王清華覺得話題扯的有點遠了,就指了一下市委大院裡那些正在歡歌起舞的人們道:“老百姓是多麼的淳樸啊,只要政府能拿出一點態度,他們還是相信和擁護政府的。”
蘭新天道:“是啊,老百姓是淳樸的。這就難怪古人用逐鹿天下,來形容權力的爭奪戰。這個逐鹿中的鹿就是指的老百姓。老百姓雖然群體膨大,卻非常溫順,就像鹿一樣從來沒有傷人之心。他們追求的無外乎是一個安定的社會秩序和穩定的生活,說白了就是有飯吃,有房住,人身安全能夠得到保證。誰能給他們這三樣東西,他們就會擁戴誰。可惜的是,我們建國已經將近九十年,卻始終滿足不了他們的需求。雖然吃穿不愁了,但是很多人還沒有房子住,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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