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部分(第2/4 頁)
壞腳掌,行動不便,孩子大了,也要謀生做事。張歆回來日子不長,還沒見過阿霞的家人,聽說阿霞嫁的是石匠,立刻想到嘴巴里的石球能轉動的石獅子。
“是啊。大姨夫和阿明表哥接的活很多墓碑。在石頭上刻字,和刻瓜皮應該差不多吧。”阿松從自己的經驗出發,猜測說。
這個?差得好像有點遠。早兩三個月,這些瓜易得,也便宜。這時節,不拘哪一種,要找到足夠的瓜給夥計練手,再供宴席上用,不是容易的事。
張歆腦筋一轉,畫了個南瓜盅樣子交給程啟送去德化定製。
要說程啟的生意關係,真是有用!程啟往南洋走私的東西主要有兩樣:茶葉和瓷器。茶葉有他外祖家在,不用操心。他弟弟的主要責任就是在德化收購及定製瓷器,在德化那邊有幾家關係密切的窯。給酒樓定製幾批餐飲器具,不過順便的事。
就是張歆要的樣子花色挺與眾不同的,每次程啟都得費一番口舌同他弟弟說明白,他弟弟再親自跑一趟德化,掰開了,揉碎了,仔細說給工匠們聽。不過,程啟覺得花這些功夫值得。
憨厚的表面下,程啟有著敏銳的生意頭腦,直覺著張歆設計的某些與眾不同的碗碟在南洋和西洋人那裡,會比傳統式樣更受歡迎,更好賣,每一次都讓弟弟按三到四倍的數量訂貨。訂單大,雖然費些手腳,工匠們也樂意花心思去琢磨。
張歆倘若知道這個,只怕更要把他劃入奸商,加倍提防。
年底農活少,大的三個孩子突然都離了家,突然清靜下來,阿彩想起阿霞兒子阿興的病不知好了沒有,就帶了阿樟,提了自家做的年節食書,跑了一趟。
阿興這場病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急症,硬挺說不定也能挺過去,若不好好調養一番,斷了根,弄不好就轉成慢性痼疾。還多虧了張歆塞的那些錢和那番話,使得阿霞把經濟上的考慮放到一邊,認真對待起來。
阿彩見到的阿興又是活蹦亂跳,因為這一陣湯藥調養,營養也有所加強,臉色還比從前好了不少。阿霞仍不敢怠慢,堅持要他按大夫的吩咐,吃完這回的藥,再去看大夫複診,確認無事了才行。
阿霞公婆都已去世,兄弟雖然分家,各過各的,仍住在一處,一個大門進出。夫家嫂子們眼見阿霞換了一番作派,突然有錢了,捨得吃,捨得買藥,都有些眼熱。得知是阿霞孃家妹子拿了錢給阿興治病,沒幾天又聽說她這妹子在泉州城裡開著一間大酒樓,來往的都是官府富商的家眷,臉上就有些不自在,接著,就對他們這一房熱絡起來,話裡話外地打聽張歆的情況。
阿霞嫁過來三十年,因為是最小的媳婦,嫁妝又薄,孃家又窮,還沒有親兄弟,丈夫又是老實巴交沉默寡言的性子,生了七個孩子,分家前,每天天不亮就要起床給一大家子做飯,公婆最後幾年病臥在床,幾乎都是她伺候的,勤勤懇懇,任勞任怨,也沒在兩個嫂子的半句好話,落下半點體面。遇到利益分配,他們這一房也是註定吃虧。到頭來,還是張歆,她的體面她的錢,為他們贏得了自家兄嫂的重視。
原來,哥哥嫂子也是會陪著笑臉同他們說話的!阿霞和丈夫旺和心裡都有點不是滋味,到底本性忠厚,撂不下冷臉,吐不出惡言,還要管著自家孩子不可對長輩不禮貌。兄嫂們對張歆的好奇和打探,他們卻是無法滿足。
阿彩這回探望長姐,遭遇從未有過的熱情接待。阿霞和旺和都被擠到一邊,旺和的兩個嫂子搶著拉她說話,還拿出自家捨不得吃喝的茶葉和糖果招待她和阿樟。
待她們開始打聽張歆的家底和生意,阿彩的訝異終於找到了答案。
雖然都是在陳林氏的教導下長大,阿彩的性格有親生父母的遺傳,陳林氏對她也不象對阿霞那麼嚴厲,夫家的人際關係生活也要輕鬆自在不少,所以,阿彩多了幾分機靈,還有偶爾的促狹。
想明白旺和嫂子態度變化的原因,阿彩一邊聲稱不瞭解妹妹的家底,而且這個妹妹姓張,她的錢也姓張,與陳家無關,與她們姐妹更加無關,一邊又透露出張歆正在為她義母同知老夫人預備壽筵,剛買下幾十畝地也沒空去看。反正這些事,她們若有心打聽,晚些日子也能知道。
旺和的兩個嫂子眼珠子咕嚕咕嚕轉,不知盤算什麼。
阿彩也不理她們,轉向姐姐姐夫:“阿玉呢?怎麼還在做工?一般東家,沒有特別的事,這時節都該放工人回家準備過年了。”
阿玉做工的地方就在離家三里的鎮上。是旺和二嫂介紹的,在她女婿家的針線鋪子做幫工。雖說是堂姐堂姐夫的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