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第2/4 頁)
周璜一愣,隨即明白原委,怒道:“兩個畜生!我打死他們!”
夫人這才把信遞給他:“不是我說他們,在家裡鬧也就罷了,竟把臉丟到親戚小輩家去了,教我們把臉往哪兒放?難不成非要把老爺的官職弄沒,兩個小的功名弄丟,把我們全家搞垮才算完事?我們完了,他們又能落個什麼好?”
周璜臉色十分難看。
夫人沉吟著嘆道:“總是我做母親的不好,總想著他們不是我親生,年紀又大了,恐怕與我不親,這些年竟沒狠下心管教他們。如今卻是不好再放任,若不然,闖出更大的禍事,真得把一家人都賠進去。我有個表兄,在宣化戍邊,聽說那邊正是用人之際,雖然兇險些,弄得好了,得些個功勞,也是個出身。老爺以為如何?”
一個不好,小命可就沒了。到底是親生的,周璜哪裡忍心送去前線:“兩個畜生也該吃點苦頭,才能長記性。夫人的主意甚好,只是怕兩個畜生去了給舅兄添亂。我才想起一件。臘梅當日草草葬在西北,如今我們一大家都回江南,也該接她回來才好。”
夫人心中冷笑了幾聲,面上卻一片歡喜:“正是。就讓他兩個跑趟西北,把生母的靈柩接回鎮江,也算一片孝心。”
端午香事
拿回莊子,張歆忙了起來,隔個一兩天就要往莊上跑,指點底下人收拾莊院,又開出一塊菜地,專門給她種菜。
週二留下的傢俱擺設全被清理一遍,看上的留,看不上的分送給莊戶。又讓人去添置了新的床櫃桌椅,被褥簾帳。
轉過清掃粉刷一新,傢俱簇新的正房廂房,張歆得意洋洋地坐下,問兩個丫頭:“怎麼樣?這院子可住得了?”
白芍黃芪驚道:“主子真要到這邊住?”
“當日不那麼說,怎麼攆得走那些人?既然說了,總得過來住個幾天,才能不被人抓住把柄。”
兩個丫頭連連點頭,又問:“主子為何又把後來加的那個院子鎖了?聽說那院子要大得多,房間寬敞,傢俱齊備,還都是上好的。”
張歆搖頭笑道:“那院子的好處還不止這些呢。只是咱們清白人,何苦去碰那些不清白的東西?”
她早就吩咐過胡大嫂和方成妻,不要進那院子。一見原來住那院子的最後一個人出來,就用兩把大鐵鎖,鎖了院門,誰也不許進。
白芍和黃芪不知其中厲害,只當她嫌那些人髒,倒也有同感,自然放下不提。
張歆心裡是有點憤青的,從前就對官員腐敗比較介意,聽重陽七夕隱約提到一些,加上自己的推理,八九不離十地明白了周璜父子在這個莊院乾的勾當。
在心裡早把周璜那個糟老狐狸罵了幾十遍,踩了個半死。權勢如冰山。靠山在一天,周璜撈一天錢,玉婕不但沒有半分好處,還得幫他養兒子養兒子的外寵。靠山化了,周璜完蛋,玉婕和段世昌也要被牽連進去。誰會相信他們真不知情,真的無辜?段世昌暗中命人滲透進莊院,留意動向,也是為了自保。張歆很懷疑段世昌手裡有一本針對周璜的變天賬,隨時可能拿出來脅迫周璜,或者討好他的敵手。
換玉婕來處理這事,也不會把那些贓錢贓物放在眼裡,不屑於據為己有,也不願惹火燒身,最穩妥的就是撇清,什麼都不做。
她一番做作,也不是沒有好處。周璜的夫人派心腹送來一封感謝安慰信,一張五千兩銀票,一對玉鐲,一付給孩子的長命金鎖,上等補品藥材若干。
心腹大患的兩個年長庶子被打發去西北為生母移靈柩,隨身只有幾個貼身奴僕和不多的銀錢,就算一路順利,沒個一兩年也回不來。想必知府夫人最近心情不錯。
看完屋子,張歆戴上紗帽,又去菜地轉悠,正好見到一個農婦在同莊上的一個小丫頭爭執。
看見張歆,小丫頭扣兒忙說:“同你講不清,奶奶來了,你聽奶奶親口說吧。”
張歆笑問:“要我說什麼?”
“奶奶不是說,這塊地裡種的菜不許澆糞水,只能用豆子泡水漚爛施肥?我同她說,她非不信。”
那農婦忙說:“聽說這塊地的菜是專門給奶奶種的。奶奶好潔,嫌糞水汙穢,可奶奶不知道,莊稼要種的好,肥一定要足。菜要長得好,全靠糞當家。”她也是聽說這塊地是奶奶的專用自留地,才趕著要來施肥的。這位奶奶是好人,又懷著孩子,合該吃上肥嫩水靈的好青菜。
張歆胃中冒起一股酸水,彎腰乾嘔。
白芍黃芪連忙趕上前,撫胸拍背,一面埋怨:“嬸子,不是說你。你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