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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為這人好欺負,不把他的善意和付出當回事了?這麼著,她同程三老爺朱二之流爛人有什麼區別?
程啟對小強沒有義務,卻毫不猶豫地要去解救孩子。董氏冷淡嚴厲,卻沒有阻止兒子趟進這有危險的渾水。不管結果如何,這家人都是他們母子的恩人。
感激加上羞愧,張歆對著程秀,翻來覆去地說那幾句感謝的話。
程秀抿嘴一笑,上前拉住張歆的手:“張姐姐太客氣了。常言說,遠親不如近鄰,有難相幫,原是好鄰居該做的事。我有兩個哥哥,卻無親姐姐,早聽說姐姐這個人,很是欽佩,貿然喚聲‘姐姐’,還請姐姐不要嫌我蠢笨。”
張歆覺得程秀說話太親熱了些,與印象大不相同,卻是心亂如麻,無法細想,只好說“不敢。”
“我與姐姐一見如故,還有很多話說。來日方長,姐姐先去接了侄兒回來,我們慢慢再說。”
張歆確實想要快點踏上尋子的征途,早一點得到兒子的確切訊息,又安慰陳林氏兩句,吩咐阿玉和穗娘一切照舊,不要因此耽誤什麼,擁抱過擔心得一塌糊塗,想哭又拼命忍住眼淚的小羊,上車,隨程六而去。
程秀留下陪陳林氏等人說了會兒話,說到哪處神佛靈驗,說好第二天去燒香許願,又悄悄把小羊拉到一邊,說了自己和孃家的住處:“你娘不在家,萬一有什麼事,記得派個人給我,或者我二哥,送個信。”
就如張歆猜測的那樣,小強被綁架,與李元川有關。然而,他本人得知這事,比張歆還要晚。
中秋後,是他母親忌日,李元川往松江去祭奠母親,與小舅舅見過面,又同做生意的兩位遠方舅舅商量了一下今後的生意,回到島上,處理完積壓的事務,已是疲憊。
副手大田宗作打發其他人出去,笑眯眯地說:“主人,您應該準備一下,迎接客人。”
“什麼客人。”
“張氏,您喜歡的女人。”
李元川驚訝得說不出話來。大田宗作會知道張歆的存在和他的感情,不奇怪。大田宗作是跟隨他父親最久最忠誠的手下,對他忠心耿耿以外,還有點當作晚輩看待。這些年不再做打打殺殺的事情,關在這個島上無所事事,最關心的就是他何時娶妻,何時能有嫡傳的繼承人。每次他外出回來,大田宗作都會把幸五郎叫去,詢問他在外面的遭遇。大田宗作只是問問,並沒有干涉他的行動,李元川猜想可能是奉了他父親的指示,就沒有管。
他對張歆與眾不同,得知她就是泉州福壽閣的張氏,又多方打聽。大田宗作一定是透過幸五郎知道了。
然而,張歆怎麼會來這個海島?這個被倭人佔據了幾十年的琉球島嶼?
“我讓人把她的兒子請到島上來了。”
李元川噌地站起身,居高臨下,憤怒地指著大田宗作:“你劫持了她的兒子?!”
大田宗作俯首回稟:“您放心,那孩子沒有受到一點傷害。我讓人留下了一枚令牌。張氏是一位聰慧勇敢的女性,一定會找來。您將會有很多時間與她相處,慢慢取得她的好感。”大田宗作相信沒有女人能抗拒李元川的魅力。
主人不喜歡日本女人。他的兩個有中國血統的女兒也博取不到主人的歡心。主人又不允許他們去中國沿海騷擾打劫,尤其禁止劫掠良家婦女。能夠用錢買到的中國女人,主人又看不上。
這一次,得知主人喜歡上一個女人,大田宗作決定要幫助主人得到她。正好有那個機會,就把她的兒子抓來,引她上島。這樣做,也沒有違背主人的禁令。
血統
程啟不清楚張歆何以推斷小漁村發生的綁架案會與李元川有關。既然已經斷定李元川與倭人有很深的聯絡,這是他們認識的唯一能夠幫忙找到那幫倭寇,解救小強的人。問題是,李元川行蹤不定,程啟與他交道不深,遇上就遇上了,遇不上還真不知去哪裡找。也許,還得先去松江找李家打聽。
沒那麼多時間!張歆馬上否決這條路徑,將那個木牌遞過去:“這是那幫倭人留下的,你看可是線索?”
程啟點點頭:“就我所知,許多倭寇背後有各地諸侯支援。那些諸侯在打仗。倭寇也有幫派區別。約摸三十年前,江浙沿海勢力最大的一股倭寇被稱作‘熊本幫’,據說亦商亦盜,戰無不勝,來去如風。後來,他們的首腦回去繼承爵位,熊本幫的實力下降,被其他倭寇海盜打敗了幾次,收斂了不少。最近七八年,幾乎沒聽說他們的訊息。”
“沒有他們的訊息,不等於他們消失了。也許,是在設法漂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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