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齡不大行事卻頗有氣質,堅持不懈,鍥而不捨。諸葛一直認為自己是懂得他的——早在看到潑墨桃花圖的那一刻,諸葛便知道,該來的終究是來了,無情的身世一事,遲早是要找上門來的。但諸葛對無情有信心,他堅信哪怕關乎到無情的至情至親,他也照樣能站得不偏不倚,為著正義!為著公理!
三同州發生的這案子,他放心交給無情來主辦,之後的破謎陣、解畫謎、隻身進入穆王府與容隱周旋、將鐵手他們幾個支回來協助諸葛領兵,一切行事,都似乎在諸葛與無情的預料之中,師徒二人雖無事先商議,配合卻極有默契,這也讓諸葛更加欣慰。
無情是不是穆王之子,其實並不重要,穆王府突然有了動靜,要驚動江湖中人,要謀劃九州八府之兵,要驚動朝廷,這實在不是什麼好苗頭。新君剛立,剛剛在諸葛一黨人的幫助下想要重振朝綱,陣腳未穩。此時穆王府若想借著二十年前的什麼大內密詔興風作浪,確實是個好時機。
諸葛不信無情會不知道這些——三同州地博人廣,財大氣粗,牽一髮動全身,隨便生個什麼亂子就會驚動大宋全境。眼下蜀境剛平,北人窺視,大宋經不起折騰,大宋國民更經不起折騰。所以他在無情臨時前與他說了那番話,叮囑他要“棄私”而後行。
難道竟是我錯?親情不可沒,他雖名為無情,卻是難捨親人?真的要為穆王府的利益行事?
諸葛神侯一時無語,冷血已經從身上取了平亂玦交給他,誠懇地說道,“世叔,冷血已經用不上這個。您給我說過的道理,我似懂非懂。您也說過,我殺戮太重,不像個捕快。這天下,唯有大師兄一個人是我在意的。我為著他拜入自在門下,為著他開心去查案追捕,想要保護他才把自己練強。你們計謀的事情,我不在乎,我卻是要愛他一輩子的。”
因為追命的突然離去——諸葛神侯到現在也沒弄清楚為什麼一向灑脫看得開的三徒弟會中途離開——他身邊僅剩鐵手一人,行事不便,便讓金銀四童去偽刺無情,他相信無情深知他心意,定會激了冷血回來,這樣他便可以說服冷血留下幫他辦些事情。
但沒想到激了冷血回來,竟然是收回這平亂玦,諸葛思緒萬千,三個徒兒對無情用情皆深,他是知道的。只是,餘兒到底做了什麼,讓冷血更加死心塌地了?
他那些說服的話還沒想出來,冷血已經拜完、辭完、準備起身走人了。
諸葛嘆著氣接過他的玉玦,冷血笑笑,“世叔,你若再派人去傷害大師兄,”他拍拍腰上的劍,“可要提防我的劍了。”
諸葛搖頭道,“你的毛病,就是血太熱了。”他拿著上面刻有“冷”字的玉玦,輕輕摩挲幾下,心中閃過一絲不詳的預感,但說不上是為著誰,是為了無情?為了冷血?還是為了他自己?
“小凌,”諸葛叫住欲離去的冷血,“你大師兄這個人的毛病,”他遲疑著說,“就是太重情重義,只不過外表愛裝出一副冷漠態度,越是對他自己在意的人,他也越……,唉。說太懂你也不明白,你只要記得,小心別讓他傷了!”
冷血笑道,“我知道!世叔!我絕不會讓他被傷著,因為——”我實在太愛他。冷血留了半截話沒說,掀簾離去了。
諸葛深深嘆了一口氣,向著暗處說,“情深不壽,過剛易折,容總管剛才可都見著了。”
容隱走出來,笑道,“多謝諸葛神侯賜教,這道理,我二十年前就知道了。”他盯著諸葛手中的平亂玦,“你的三個徒兒收得倒不錯,一個沉穩,一個灑脫,一個熱情。我可真奇怪,你怎麼會看不出他們幾個的心思,卻又任由他們一往情深,怎的不罵幾句行事乖張、異想天開、敗德違綱、顛龍倒鳳什麼的呢?”他嘿嘿的笑著,“或者乾脆把他們四個分別隔開好了嘛,天人永離,這情自然也就散了——你當年不就是這樣對付我的?”
諸葛看著容隱說道:“我當年的辦法不是一點用處都沒有嗎?”他笑笑,“若有用,今天我們怎麼會是對手?”他將那塊平亂玦用力握住,“這五塊平亂玦,還是你從先帝那兒討來的,現下,我竟然要用來對付你——世事滄桑,變化無端。”
“從先帝那兒討來,本來是為了助穆王登基後抑裁奸惡,既然登基作皇帝的人不是他,那我也懶得管這個天下。”容隱冷清清的笑說,“師弟這些年倒是忙得很,忙著幫先帝廢儲君,又忙著幫太后立幼君,收徒弟,教義子,當過權,掌著勢,連我三同都耳聞諸葛神侯的名頭。”
“容總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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