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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個象樣子的應酬,能滿街上找趕車的?散了大黃,平常出門兒大、大步量?跑個街、買個零碎東西,不全是小趙的事?沒有小熊,裡外斷了氣兒,行嗎?再說他是董嬤嬤的兒子,能看著他“打、打游飛”去?”
“小熊的事您倒甭操心,”董嬤嬤說話了:
“他正年輕,出去拉個排子車、扛個窩脖都成,至不濟也能幫他爹擺攤兒,不致於餓死。”董嬤嬤對這個家再瞭解不過了,其實早有此想法,只是找個合適的機會說出來,這會兒也趁機把久已藏在心裡的話饒著彎兒地說出來:
“再說,白天讓他幹自個兒的去,完工還回宅裡幫忙,宅裡要有個急事,就叫他歇一天。他也未必天天有活幹呀!”
董嬤嬤的主意雖然很高明,二太太也覺得這是個兩全之策、可礙著面子,咀裡還是一個勁兒的說:“這事再商量吧!”
“要不然,您瞧西宅的房……”王先生試探著往出拿主意。
“賣?那可使、使不得。西宅的產、產權是大老爺的。”
“要想賣,有什麼使不得的?吉林的地契上還是你們哥倆的名字呢,大老爺不是自做主張要賣嗎?許他賣我的,就不許我賣他的!?”聽見二老爺那窩窩囊囊的話,二太太很是生氣。
“我不是說賣,我是說能不能租出去呢?空著也是空著。”王先生說
“那麼一大、大一宅子,租給誰?有錢的主兒能住租、租的房?沒錢的主兒租的起麼?”二老爺認為此路不通。
“租出去到也是個辦法”。二太太沉吟了一會兒,“整著不好租咱們零著租。”說著,拿起來桌上的旱菸袋給自己裝煙。
二太太在生活裡有兩樣癖好,一是飯後嚼豆蔻,一是抽點關東煙。二太太的菸袋有三尺多長,翡翠菸嘴白銅煙鍋,煙缽是仿照老樹根雕成的,上面稜稜角角,很有點特色。
“零、零碎出租?那不成了大、大雜院了?”二老爺覺得這大雜院是底層百姓的事,把祖宗留下的宅子——肅寧府變成大雜院,這簡直是有辱門楣,是不可思議的事情。
二老爺說這話無心,只是本能的想法。可這句無心的話,犯了二太太的忌。二太太孃家住的院子裡,就有兩家街坊。二老爺說了這話以為就沒事了,一歪身躺下要點菸燈。不料二太太猛然把菸袋往桌上一拍:
“怎麼?大雜院就不是人住的嗎?”說著站起來,兩步走到床邊,拿起煙燈就往地上摔
“你到是住著深宅大院呢,可是除了當就是賣,除了靠就是抽,你還會幹什麼?”二太太越說越有氣。
“抽!我讓你抽!”說著抄起那杆湘妃竹的煙槍,在自己膝蓋上一磕,磕成了兩截。
“這、這是怎麼了?”二老爺一咕嚕坐起來。
“有話您、您說,別拿我的煙具出氣。多可惜了得吆!”
“噢,折了杆煙槍你心疼,把家當抽光,你到沒事人兒了?有骨頭你不會把癮戒了嗎?”
“太太,您別生氣了,唉!”王先生嘆著氣,把煙燈座和兩截煙槍撿起來。
“您這是幹什麼?”董嬤嬤趕緊把二太太拉過來,扶她坐在椅子上。
“這幾年您身子骨就不好,還經的住生這麼大的氣?”
聽見這屋摔東西的聲音,海蕖的心裡樸樸直跳,趕緊拉起海森往東間跑。
“奶奶又生氣了,今天這氣頭真大,咱們快瞧瞧去!”
“阿瑪,奶奶都疼你,你去勸勸吧。”走到堂屋,海森往前推海蕖。
這時候正聽二太太嚷嚷:
“把我氣死,你們爺們兒就可以敞開兒鬧騰了,這個家有什麼奔頭,這個日子還過的下去嗎?”
“你倒有、有志氣呢,賣杏仁漿還不是瞎、瞎折騰?”二老爺過不了煙癮,一著急又揭了二太太的瘡疤。
“我瞎折騰,好,我瞎折騰!”二太太萬沒想到二老爺說出這話,心象被刀紮了一下。
“今兒個咱們就索性折騰折騰!”說著,順手抄起桌上那個七稜八角的煙缽就摔,正巧這會兒海蕖一步走進來,煙缽在她右胳膊上打了個正著。海蕖連嚇帶疼,“哇”地一聲大哭起來。這下把屋裡所有的大人都嚇壞了,首先是二太太,顧不得再發脾氣,一把拉過海蕖:
“哎呦!打著了?”
“快給瞧瞧吧!”董嬤嬤急得過去就挽海蕖的袖子:
“好嘛,煙缽上那麼多稜角,受的住嗎?哎呀,又紅又腫!”
“哪兒有這麼巧的事兒!”二太太和董嬤嬤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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