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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前阻攔道:“這位是我家養女,劉五妹,不識體面,上不來臺面,讓安大人見笑了。”
安世榮笑道:“沒事沒事,小女子的事情,我家阿夏甚是驕傲,能交上韓大人的女子這麼好的玩伴,也是不錯。”
寶生無奈被阿夏拉了出席,偷偷瞟了眼謝睿,卻見他神色木然打量了自己,眼睛裡卻隱藏著一絲玩世不恭,讓人覺得有一種遙遠的疏離感,彷彿一件全不關己的事物。寶生從未見過謝睿如此姿態,頓時被謝睿的寒意怔住,毫無主張,只是被阿夏拉著下了樓,轉到山間的松樹下的絨草上。
路盡峰斷四顧茫
這是一處向陽的草坡,雖是隆冬也長滿新綠的蓉草,隨意搬了些鮮果酥餅酒水,幾位豔妝少女調著長琴,盤腿席地合圍嬉戲。
阿夏拉著寶生坐到了旁邊,女官也跟著上來,恭敬笑道:“我是阿夏女子的教養姆媽烏落,阿夏女子不甚會漢語,聽到懂,但不怎麼會說,我幫著一邊解釋解釋。”
寶生只是湖邊見過阿夏一面,此時不知何事,心中不免惴惴,忐忑間等著下文。阿夏只是熱絡地拉著寶生的手,切切察察和烏落細細說著什麼,臉上微微出羞澀的笑意。
烏落轉向寶生,咳嗽了下,珍重問道:“那個,那位阿木約布,沒有跟隨你過來?”寶生見問起,方想起今日一早就未見過阿木約布,便對著烏落搖搖頭:“好似沒有來。”
阿夏聽了,頓時洩了氣,賭氣似的鼓起腮幫子,嘟著嘴瞪著遠處的草地。寶生側臉望過阿夏嬌嗔的樣子,也覺得阿夏嫣然美麗的耀眼。
半響阿夏方拉著寶生急急問些什麼,又掏出一隻用錦帕裁成的小袋塞到寶生手中。烏落忙趕著道:“阿木約布是你的奴隸?這裡是些最上等紅瑪瑙,如果你喜歡,就請將放阿木約布自由。”
寶生不敢拿著錦袋子,無奈阿夏死死塞在手中,只好連連擺手道:“阿木約布不是奴隸,他只是……”忽而想起阿木約布警告過自己的話,定了定神從容道:“阿木約布只是山民,想討得些米,所以做了父親的隨從。”
阿夏聽了,似信非信點了點頭,又說了許多話。烏落道:“那你能讓阿木約布做我們阿夏女子的隨從嗎?”寶生見眼前的阿夏嬌豔中有帶著些煩躁的樣子,似乎有些明白,今天因為那個木頭疙瘩似的阿木約布,此時不說清楚是脫不了身了,便大大方方道:“阿木約布雖然是隨從,但他是自在的,不能由著我們決定他做誰的隨從,不過,我回去可以幫忙傳個問話,可好。”說到這裡,寶生方覺阿夏微微失神,捏著自己的手鬆了鬆勁。
不遠處的的少女唱起了婉轉的山歌,時而清澈歡快,彷彿這雪後的陽光撒到人的心窩上,時而情意綿長,宛如對情郎的泣訴。阿夏和寶生兩人靜坐在柔軟如席的草地上,一時都痴了。烏落嘆了口氣,緩緩道:“這位漢人小姐,如果你回去了,可別忘記傳話,我們阿夏女子心裡可苦著呢。”
寶生突然心中一動:“那個,那個,阿夏小姐會聽漢話?”烏落點點頭,笑道:“阿夏女子不願意說漢話,但是是聽的懂的。”寶生微微一笑:“阿夏,過來我說件好笑的事情給你。”阿夏好奇,偏了頭去聽,寶生捂了嘴,悄悄在阿夏耳邊道:“阿夏,你能幫我個忙嗎?”阿夏似乎來了興致,凝神繼續聽著寶生絮語:“我也想見一個人,你能幫我引出來嗎。”
寶生跟著阿夏出去之後,韓雲謙不願寶生與外人多加接觸,又不知這阿夏如何與女兒相識,更怕謝睿與寶生糾纏,在席上坐立不安,暗自後悔帶了寶生過來此處,想找個機會尋了出去領了寶生,卻被安世榮多敬了幾杯方能借故下得樓來。
剛轉去後樓,有一漢人將軍上前,恭敬行了禮道:“請問是韓雲謙大人嗎。”韓雲謙還了禮,仔細打量了這人,卻不識得,只好小心問道:“請問是哪個營的大人,如何認識在下。”
這人非常有禮:“在下是鄧中寬大人帳下的千總陳百武,韓大人並不認識在下,在下偶然得知韓大人是豫章府人,實在有一事想請教。”韓雲謙聽這話說的離譜,便靜待下文。這陳百武似乎有些猶豫:“這話怎麼說呢,實在是唐突,不知韓大人在家鄉是否還認識些人物,是否認識……”
頓了頓,似乎極為猶豫:“在下是河北滄州人,自幼習武,後投了行伍間,搏命混了個千總,總算討了口飯吃。”頓了頓,糾結著不知該不該往下說下去:“前年我在京城定了宅子,娶了個王氏女子安了個家,只因我們這習武之人,不能總是在家,年前我回去過年,我那婆娘對我極為冷淡,我喝了酒便把她揍了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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