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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站在駕駛臺上的艇長張逸民,手腳都凍麻木了,眉毛鬍鬚上也結了冰。但他的雙手還牢牢地抓住舵柄,一點兒也不敢放鬆,輪機長田義豐把這些看在眼裡,便用身體緊貼在張逸民身上,一手把著操縱桿,另一隻手把張逸民的手抓過來按到自己的臉上,他要用體溫來暖和張逸民。田義豐的舉動深深感動了炮手楊貴勇,楊貴勇也勇敢地站到駕駛臺左面,用身體來給艇長張逸民擋風堵浪。
天有不測風雲(6)
102艇放慢速度,在海浪中艱難地向前航行。而“永”字號敵艦已經漸漸脫離開視線。
23時18分,前甲板上忽然有人高喊:“看,一艘大軍艦!”
“是敵人!”張逸民定睛一看,不禁一陣驚喜:“好傢伙!與‘洞庭’號不期而遇了!”
“洞庭”號,是國民黨海軍的一艘炮艦。它排水量1030噸,艦載人員170餘人。由於它曾經多次對大陸漁民與商船進行襲擾,因而張逸民和102艇的官兵們早就對這艘敵艦十分熟悉,曾經多次與我人民海軍的其他兄弟艦艇一起,想要擊沉這橫行東海的一害。然而,有好幾次都被它狡猾地逃脫了。
此刻,張逸民兩眼*:“‘洞庭’號,今天你別想再跑了,我炸不沉你,也要撞沉你!”
他命令全體官兵進入戰位,準備發射魚雷。由於面臨孤艇、單雷作戰,一旦射擊不中,自身便有極大危險。因此,張逸民以破釜沉舟的氣勢,不顧一切地命令:“以35節的高速前進!”
他將兩隻凍僵麻木了的大手,朝舵柄狠壓過去。一縷銳利的疼痛從舵柄上反刺過來,他本能地打算將雙手縮回來,但一轉念,便將胸中最後一點熱力豁了出來,使舵柄死定在原地不動。
快艇像挨鞭子狠抽了一下的烈馬,騰地從胯下飛躥起來。張逸民睜大兩眼,緊盯住那團模模糊糊的黑影,讓快艇朝大黑影狂奔過去。他同大黑影取了個45度角航行。張逸民決心冒風險,取捷徑,從斜刺裡去攔截住這個大黑影。快艇剛飛離大航道,張逸民覺得又有一個暗湧從海底下湧了上來,一股強大的力量將小艇輕輕地託上了浪尖,這時一個右舷浪撲打過來,小艇便向左側傾斜了過去。左舷上掛著那一千公斤的魚雷,直壓得左舷向波谷底翻轉。
“要翻船!!”張逸民打心底迸發出一個撕心裂肺的驚喚。不過,他把這驚喚咬碎在牙關裡,沒喚出聲來,他那比鋼鐵還堅硬的雙臂,像是焊接在駕駛臺上一般,他憑藉著胸中沉穩的膽氣,憑藉著超水平的駕駛技藝,在這兇險萬分的關頭,他柔和地把小艇微微調整了一下,小艇便像匹善解人意的馬駒,竟在他手下馴服,安穩地飛上了波谷。
小艇終於衝破大浪,同一場覆沒的災難擦肩而過。
“好險!”張逸民回過神來,喘了口氣,在胸腔深處喚了聲僥倖。小艇的速度明顯地減緩下來,船體也從狂亂顛簸中解脫出來。張逸民趁著這難得的一瞬間,向全艇爆出一聲猛喝:“人都站到右邊去!”鏗鏘乍響的吼聲,驅動著戰士們把身子挪向了右舷。小艇立馬從傾斜狀態中恢復過來,恢復成了原先的平穩狀態。
小艇終於從大浪區突了出來,艇上每一顆心都平靜了下來,張逸民一身冷汗,駕著小艇,艱難地前進著。這時,他胸中只跳動著“安全”兩個大字,其他一切都拋到了九霄雲外。突然,一艘黑洞洞的軍艦輪廓,浮現在他的左前方。他心上一動,加大馬力,朝那黑洞洞的輪廓追趕過去。張逸民心上湧起一個從沒見過的驚喜──遮護大軍艦的黑霧,迅速消散開來,一艘敵艦分明就在眼前。蹲在炮位上的王如元最先發出來一個驚喊:“嗨,‘洞庭’號!”炮手王如元有一雙賽過鷹隼的眼睛。
“對,對,正是‘洞庭’號!”魚雷兵們從大隊部陳列的敵艦圖片上讀得爛熟了的“洞庭“號,同出現在眼前的這艘鋼鐵怪物完全對上了號。於是小艇爆出了一片熱噪。 電子書 分享網站
天有不測風雲(7)
龐大的“洞庭”號,像條霸氣沖天的鯊魚,安閒自在旁若無人地徜徉在波濤翻滾的大海中。張逸民的手緊緊按在魚雷發射柄上,心上只響起一個聲音:“近些,近些,再近些!只有一條魚雷啊!”
他沉住氣,緊咬牙,下定狠心,一定要一發命中……雙方的距離迅速縮短了,三百米……二百米……水手長張德玉眼望著張逸民將快艇推進得超過了發射魚雷的規定距離,急眼了,便上去拉住張逸民的衣襟,尖聲厲氣地提醒他:“快,再不發射,艇要轉不過頭來啦!”
張逸民對水手長望了一眼,點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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