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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民冷靜了,指揮自己的102艇停車片刻,在敵人軍艦的眼皮子底下排除故障。好在由於我們的官兵們業務嫻熟,故障排除得很快。102艇馬上又重新開車,並提速追趕上“太湖”號。
眼看越追越近,已經能夠看到大陳島長長的島影了。
或許是由於他們離大陳島太近了,這時候,傳來了張朝忠的厲聲命令:“馬上返航,立即撤離!”
張逸民憋了一肚子氣:如果我這一發魚雷發出去,說不定早將敵人的“太湖”號送上西天了!
然而,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此刻,張逸民縱有千萬種想法,也只能命令快艇返航。
全艇官兵都籠罩著一種垂頭喪氣的情緒。他們腳下的艇只彷彿也感染了這種情緒,往回返時行走得竟明顯慢了起來。
102艇平安無事地回到錨地,艇長張逸民卻懊惱不堪地躺在床上嘆氣。儘管大隊郝政委對他單艇獨雷去追趕敵人的行動大加誇讚:“我們就是要發揚這種孤膽作戰的精神,這種精神太可貴了。”但張逸民自己卻總在那邊於心不甘,“就只差那麼一小段距離啊……如果我跑得再快點,該多好啊……”txt電子書分享平臺
天有不測風雲(5)
張逸民在陸軍時是出名的爆破手,單人、雙人、連環爆、高杆炸的一套,他全會。多少個敵人的地堡、城牆、鋼絲網都在他手裡坐上了“土飛機”!步兵攻城巷戰中大膽穿插孤膽突擊的戰術,最令他動心。從陸軍選調來海軍後,在水兵教導隊受訓期間,他見到了魚雷快艇這個最新的寶貝疙瘩,便愛上了這“水上爆破手”的行當。他把手裡操縱的一條快艇,當做是在陸軍指揮一個英雄連隊衝鋒陷陣。
他在懊惱、回憶、憧憬中磨蹭到了下半夜,忽然間聽見大隊長張朝忠在同101指揮艇通話:“發現‘永’字號目標……方位……距離……”
海軍官兵都清楚,“永”字號是海上掃雷艦,滿載為945噸,按照陶勇司令員的要求,它屬於必須要打的艦船。
張逸民從床上一骨碌滾下地,跑到門外一看,只見105、106正忙著開機,準備出擊,便氣憤地叫了起來:“怎麼,沒有我們102艇的份?”
他火急火燎地找到中隊指導員王守鑑:“我堅決要求參加。”
指導員王守鑑十分支援他的請求,便給大隊長張朝忠電話:“我們中隊3個人都同意他參加。”
“不成,”張朝忠乾脆一口拒絕了王守鑑的意見:“102艇只有左發射管裡裝有一顆魚雷,一顆魚雷一千多公斤重,壓在左舷,在這樣大的風浪裡航行,弄不好是會翻艇的呀!”可是稍停了一會,王守鑑又給張朝忠電話:“張逸民堅決要求出海,他說有把握保證在大風浪裡安全航行。我們中隊3個人也認為他能完成任務,沒問題。”
在危險艱鉅的戰鬥任務面前,面對著部下如此堅決勇敢的求戰,張朝忠不得不收回成命,由大隊政委郝振林出面拍板:“我們批准102艇參加出擊。”張朝忠最後還是附加了一條:“由於是單艇獨雷在大風大浪中航行,不能同105、106兩艇編隊,也不能趕速度,只要求跟在兩艇後面航行。”
下半夜時分,105、106兩艇在深海中發現了“永”字號敵艦,兩艇衝上前去,實行了攻擊,但不成功,便奉命返回了白巖山錨地。跟在兩艇後面的102號快艇,暗夜中看不見前面兩艇的行蹤,張逸民沒有接到返航的命令,便只顧冒著風浪往前闖。
海上的風越來越大,小艇在大浪中顛簸得好厲害,水兵們只好用手死死摳住舷板,免得被風浪颳倒,被大海吞掉。
午夜時分,天氣變得奇冷,海水撲上甲板,甲板上立即結出一層薄冰。海水濺到桅杆的旗幟上,旗幟上掛滿了冰花,高高的天線杆上也是一串串冰珠。狂呼嘯叫的海風掠過,冰花和冰珠便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碎響。海水濺滿炮手王如元的一身,冰水順著他的頸脖流過脊背,一直流到了腳跟,全身都凍成了冰棒,但這個“冰人”仍然在聚精會神地觀察海面。當他扭動脖子時,才發覺脖子被冰碴磨得疼痛,他狠聲咒罵老天“他孃的”,王如元的罵聲飛進艇長張逸民的耳朵,張逸民剛開口喝止“別嚷嚷,這是在海上……”一句話還沒說完,他的嗓門便被尖刀似的海風噎住了。
海面上的風越刮越大,海水從船頭和左舷右舷撲打進來,小艇被吹得歪歪斜斜,由於寒流驟降,撲上甲板的海水結成了冰殼。桅杆上的旗子被海水浸透,凍得彷彿是一張硬邦邦的牛皮紙。水兵們兩手死死地抓住艇舷,以防被海水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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