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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就是砸了燈賣銅也不止這個價。他緊緊追問:“三百塊,不少了?”
“一個子兒都不少!”賣燈回答得斬釘截鐵。
“我買了!”阿三極力抑制自己的激動,掏出錢包開啟一看他為難了,連剛才收入的錢加起來只有兩百多塊錢。他想了想,毅然解下手上的一隻老式的女式手錶:“現金只有兩百多,這手錶抵五十吧。”
賣燈人接過表看了一眼,還給了阿三:“你這表,白送也沒人要,還是給錢吧!”
阿三為難地看看四周,此時竟沒人願借錢給他。
旁觀者中,有人也看中了這盞燈,欲從阿三手中拿走銅燈。
阿三急了,攥住銅燈不放手。
鮑甫動了測隱之心,悄悄將一張五十元的鈔票放在阿三腳下,他碰碰阿三:“是你掉的吧?”
阿三看看錢,再看看鮑甫,搖搖頭。
“是你掉的,喏,剛才掏錢包的時候……”
楚梓明白,鮑甫在成全阿三。
阿三不再猶豫了,拾起錢交給賣燈人,小心翼翼地抱起銅燈,頭也不回的走了。
鮑甫目送阿三走下茶樓,淡淡一笑。
曹平不解地望著鮑甫,感到此人捉摸不透。
鮑甫與楚梓下了茶樓,一看時間到了吃午飯的時候,便走進茶樓旁一間很考究的西餐館。使他們意外地是,阿三也在這裡。
阿三坐在卡座上,那盞剛買到手的仕女銅燈就放在他面前,桌上只有喝了一半的咖啡和手裡吃剩的半個麵包。阿三看見鮑甫,停止了咀嚼,疑惑地打量著他和楚梓。
鮑甫友好地向阿三點頭示意,在另一張桌子坐下。他對迎上來的服務員吩咐道:“鐵扒雞、什錦沙拉、咖哩牛尾湯,一式兩份……”他問楚梓:“你要酒嗎?”
楚梓搖搖頭。
“再加一杯香檳,要快!”
阿三慢慢啜著咖啡,有意地避開鮑甫投來的目光。楚梓看著阿三,發覺阿三神態中有一種典雅的氣質。看得出他儘管非常飢餓,卻斯文地小口咬著麵包,楚梓明白,他現在除了那盞銅燈,身上是一無所有。然而,阿三看燈的神情,在楚梓看來,不僅僅洋溢著佔有、滿足的*,還有一種非常富有,並且懂行的人在欣賞自己的私人藏品才有的眼神。
鮑甫要的菜很快就上齊了。也許是餓了,或許也是擺脫與阿三近在咫尺又無話可說的尷尬,他和楚梓尤如風捲殘雲,很快就將菜餚一掃而光。鮑甫走到服務檯,要過一張紙,匆匆寫下幾行字,連同幾張鈔票交給服務員,並湊近他的耳朵說了些什麼。
阿三等楚梓離開後,將剩下的一小塊麵包噻進嘴裡,又把小半杯咖啡一飲而盡,正欲離開,服務員端著托盤來了,在他面前放下幾盤菜和兩廳啤酒:“先生,你要的菜來了!”
“我?”阿三奇怪極了:“你搞錯了吧?”
“沒錯。剛才坐在那兒的一位先生說,是你託他替你要的菜。喏,他還給你留了一張紙條。”
阿三看完紙條,咬緊了薄薄的嘴唇,望著豐盛的菜餚,嘴角漾出一絲冷笑。他撕碎了紙條扔在地上,抱起銅燈走了。
曹平隔著櫥窗看見裡面發生的一切,待阿三走後,他進去拾起撕碎的紙片拼在一起,默默讀著:“朋友,我很欣賞你的鑑別能力。如果願意,請來濱海飯店1420房間一唔。鮑甫即日。”
“鮑甫?”他到底是什麼人,楚梓為什麼和他攪在一起?曹平直走出西餐館,望著鮑甫和楚梓漸漸消失的背影,他心裡充滿了疑問。txt電子書分享平臺
第二十章 仕女宮燈(2)
侯雨養身有道,年近六旬一點兒也不出老像。
他從司機座上的後視鏡中,看見自己紅潤的臉上只有幾處細膩的皺紋,滿意地笑了。美中不足地是,耳鬢邊滲出些許白霜,他無可奈何地扶正滑下鼻樑的秀郎金絲眼鏡,輕輕吁了口氣。回想近十年來,全靠良好的心態,才有健康的身體,仕途的平步青雲。
十多年前,侯雨只是文物管理局的一般科員。那年月,政治上風起雲湧,掌權者象走馬燈似的,你方唱罷我登臺。侯雨甘於寧靜淡泊,把時間用在讀有關文物的書上。一位從京城下放來G城文物管理局掛職任副局長的老者,被局裡另外幾位副局長冷落,加之人地生疏,日子非常難過。侯雨聽說此人當官前是個文物專家,對他非常敬佩,有閒時常去看他。知道這位姓秦的局長喜歡下象棋,特意備了一副有些年生的古棋,經常去陪他下棋。巧的是兩人棋鼓相當,時時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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