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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日本人方面的意思……”
“屁!你們怕日本人,我不怕!”張寶成把帽子往桌上一摔,“我早有言在先,‘降李不降日’。日本人把我們中國人不當人,記著我張寶成的仇。手下沒了聽指揮的兵,我還不是讓他們當泥捏?”
現在的張寶成,依然年輕,依然英俊,但那白淨的面容卻添了一股豪烈之氣。因了這豪烈之氣沒人再把他看成書生。
“這一點,張大隊長儘管放心!”張南川和顏悅色,“在剿滅新四軍、建立大東亞共榮圈上,中日雙方的利害是一致的。誠如汪總裁所言,‘休慼相關,憂樂與共’。只要你真心擁護和運,我敢擔保,他們決不會為難你。”
“張主任,我看你是擔保不了。這件事就是為難我!同是中國人,同是國民黨,不也在真刀實槍、你死我活地幹?何況他們日本人呢!現在他們是用得著我們,要是用不著了,他們還會給我們好臉色?‘飛鳥盡,良弓藏;狡免死,走狗烹’,自古就是這麼回事!為‘和運’效力,我心甘情願;但要我聽日本人擺佈,行不通!”
一番話,說得張南川、蔣松年面面相覷。作為李士群的親信,不久前他們去蘇州開會,也從李士群口中聽到過同樣的一番話,而且說得更透徹、更直率。李士群這樣說:“我們將來的政治出路,全靠我們自己的實力。現在和日本人合作,受到重視和重用,就因為我們有一定的實力和辦法。將來如果蔣介石勝利了,我們擁有實力,不愁得不到適當的地位;即使共產黨得勝,我們憑武裝實力,和他們談判,也可以討價還價。萬一不行,還可擁兵割據,以待時機。”李士群接著說:“我們現在不但要擴大和加強特工組織,而且還要建軍。所以,大家無論是對和平軍、渝軍、*,只要有路可鑽,必須想盡辦法去拉攏,只求達到目的,可以不擇手段。”李士群最後還說:“西方國家的政治領袖,主要靠財力作後盾。而在中國,除了財力之外,更重要的還是靠武力。因此,我們的主要目的,就是擴軍,把它掌握在自己手裡……”
這幾段話不是我的創作而摘自蔣松年先生髮表在《江蘇文史資料》上的一篇*。由此看來李士群可謂聰明,結果聰明反被聰明誤。據傳也就是這番肺腑畢露的講話引起了日本人的警覺和不滿,數月後設宴毒斃了為他們效命多年的李士群。為一己私利而置國家、民族利益於不顧的政客註定不會有好下場。自古而然!
聽張寶成說出這番話,張南川沉思一陣,答應和日本駐軍司令小林平次郎再作交涉。
小林平次郎卻不答應,反倒提出張寶成如果不肯打散建制併入保安團,那就改編為和平建國軍,跟皇軍一起下鄉清剿。張寶成怒髮衝冠,連夜把部隊拉進了城東的龍王廟,構築起防禦工事來。龍王廟兩面環河,河灘築有護河石堤;另兩面街巷交錯,易守難攻。要真的交起火來,日本人不抽調三四個大隊的兵力怕是解決不了問題,剛剛開完慶祝大會的“五二五起義”也只能傳為笑柄了!
張寶成的這步棋走得相當的險。我不以為當時他胸有成竹勝券在握,他和他所扮演的角色融為一體抵達化境很大程度上可能是他對這次“五二五起義”也有些想不通。客觀效果是:無論是日本人還是中國人,都把張寶成看成是擁兵自重的兵痞了。
驚動了李士群。李士群聽蔣松年彙報了事情的前因後果竟高興地笑起來:“好,好,這傢伙是個將才!‘降李不降日’,虧他有這份心!你轉告張寶成,讓他停止構築工事,不要把事情鬧大,我親自和日本人交涉這件事!”
一週後,委任狀下來了:任命張寶成為南通第五治安團上校團長,建制不變,儘快補充兵員,隸屬南通保安司令部領導。
事情就這樣解決了。清鄉公署的官員們都覺得張寶成和日本人打了一場不動槍炮的大勝仗。
老奸巨滑的張南川當然不會讓第五治安團成為張寶成的私人武裝。既然隸屬於他的治安司令部,拿他的裝備吃他的餉,他理所當然地要插一手,下令在五團設立政訓處,各連委派一名政訓官。這回好象沒理由拒絕,張寶成備一份厚禮去見白雲森。
白雲森喜出望外。南通清鄉主任公署的三巨頭中,張南川擁有治安軍,蔣松年擁有特工大隊和警備隊,他只有一支七八十人的政工團,且是些拿不了槍上不了陣的“繡花枕頭”。張寶成認他這個老師主動上門套親近,這真是喜從天降紫氣東來了!
一壺酒,幾碟菜,師生倆深談到半夜。
“這事兒,我看是推諉不了!張南川主任滿腹心機,蔣松年奸詐毒辣。他們要是串通一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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