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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機會是難得!借這個機會,也許能打聽到一點對於反清鄉鬥爭有用的情報。然而那天張玉晨福至心靈似乎預感到了不祥,太陽穴的兩根筋“別別”地跳。她推託說:“我……這兩天身子不大舒服,讓吳秀雲、季小紅去吧!”
範彩雲沒挑上吳秀雲,因為她容貌平平,季小紅被挑上了。十八歲的季小紅是張玉晨發展的新關係。晚飯前張玉晨特地趕去政工團悄悄交待季小紅注意打聽一下下一步清鄉的重點在哪一片日本人打算投入多少兵力。季小紅連連點頭,她把這看成是地下黨組織的信賴和委託。
誰想卻出了事。第二天一早季小紅沒露面,範彩雲和另幾個去伴舞的女團員也沒到團裡來。
張玉晨先去看望季小紅。
季小紅趴在床上,兩隻眼睛哭得又紅又腫,頸窩裡還留著牙印子。她媽媽她妹妹陪在床邊抹眼淚。
看見張玉晨,季小紅側身向裡,嚎淘大哭。
“小紅,怎麼回事?告訴我,究竟是怎麼回事?”
季小紅只是哭,不說話。
好容易張玉晨才把事情弄清楚:昨晚的聯歡會開到十點多,菊池聯隊的日本軍官把中方出席人員全都支出了門,卻把找來伴舞的二十多個姑娘留下了。緊接著,兩三個日本軍官圍住一箇中國姑娘又摟又抱又灌酒。姑娘們嚇得又哭又叫卻脫不了身。日本軍官*大發突然關了電燈,二十多個姑娘無一倖免都被*了。
畜生,畜生!張玉晨牙齒咬得嘎嘎作響,臉也發青了。如果自己去,怕是同樣逃不脫厄運的!季小紅……季小紅是替代自己遭受災難的呀!東洋鬼子,野獸——範彩雲,你這個不要臉的狗漢奸,大家毀在你手裡了!
“範彩雲,她、她人呢?”張玉晨要找她算這筆帳。
“她、她……是頭一個,更慘。被打昏了,好幾個日本人輪流……”
張玉晨怔住了。
“玉晨姐,我、我們,怎麼有臉見人呀?”
“小紅,不,千萬不能這麼想!日本人作下的孽多得很,沒人會笑話你。這仇,我們一定要報……”
張玉晨接著去看範彩雲。
範彩雲也躺在床上,蒼白的臉青一塊紫一塊滿是傷痕;右手上也裹著繃帶,可能是手腕被扭傷了。
看見張玉晨,她緊緊咬住失血的嘴唇,不說一句話,眼角上卻浸出了淚。
“彩雲,我都知道了!”張玉晨在床邊坐下,拉住了她的一隻手。
範彩雲還是不吭聲。
張玉晨以為她這回該幡然悔悟了,充滿真誠地說:“彩雲,日本鬼子不是人!什麼‘中日親善’,騙人的鬼話!不把日本人趕出去,我們只能當亡國奴,受人欺負。我們不能再上當受騙了!”
範彩雲失神的眼睛盯著牆角,沉默有頃,卻搖頭說:“不,‘和運’這條路沒有錯。怪只怪我們國家……太落後了,世界上沒人把我們中國人當人。”
“你……你白白讓日本鬼子欺負了?”
“我恨他們,恨這些……禽獸。汪委員長、李省長,都明確表過態:‘清鄉’一結束,就把日本兵從南通請出去。我們自己治理,把清鄉區建成模範治安區。上午,白團長來看過我,要我們忍辱負重。他和張南川主任已經向日方清鄉現地指揮部提出了抗議,小林司令答應要嚴肅處理。——這件事,我不想多說了。你也不要多傳,對清鄉工作不利。”
糊塗如斯,頑固至此,張玉晨還能說什麼?
“那你……活該!”她氣得罵一聲,扭頭往外走。
(三)
凡侵略者,可能得逞於一時,卻不可能得計於長久,這已被無數的歷史事實所證明。日本鬼子在南通的軍事清鄉一拉開,就成了一場龍燈舞。清剿隊撲到東,西邊的據點被拔了;清剿隊奔到西,南邊的碉堡被炸了;清剿隊趕到南,北邊的兵營又被燒了……累得日本鬼子的清剿隊氣喘噓噓屁打滾,連聲咒罵新四軍“膽子小小的”,卻又驚呼游擊隊“戰術大大的”。日軍清鄉現地指揮官小林平次郎焦頭爛額,向日軍華中司令部報告,說是新四軍“行蹤飄忽,匪民不分;卑職無能,實難對付”。這是小林平次郎謙虛,實在並非他無能,再高明的軍事家怕也奈何不了這種中國特色的游擊戰。南通四鄉水網密佈,隔三五十步就是一條小河溝。大隊人*看著把游擊隊逼到了絕路上。游擊隊竟踩著水皮兒跨過河溝去了。日本兵跟隨著追過去,卻一個接一個落進了深水坑。真他媽的見鬼了!仔細一探查,原來是水底下搭了暗橋。這暗橋三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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