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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她一時沒有回應,賀玄也不急。
他就這樣站在她面前,風吹動著銀紅色的衣袍,上面的核桃紋微微閃著亮光,像是用銀線織就的。
他不聲不響,可還是帶給杜若很大的壓迫感,她不好拒絕,說道:“我剛才也沒答應宋公子呢,與哥哥說一聲,他應該會願意。”
突然把杜凌牽扯進來,賀玄淡淡道:“我是問你。”
他看著她,眸中琥珀色的光澤不像白天那麼明亮,有些暗淡,卻更深幽,她心頭突地一跳,感覺自己的臉更燙了,差點想逃走,可偏生腳也抬不起來,她只能說道:“那好吧,反正我去年也坐過你的遊舫。”
去年是他把她從趙豫的遊舫帶走的。
她答應了,賀玄笑了笑:“好,端午節我來接你。”
他說完轉身走了。
連玉竹跟鶴蘭也都感覺到了一種異樣的情緒,她們不由得看向杜若,杜若被兩個丫環看得有點心虛,輕咳聲道:“你們看什麼,玄哥哥的遊舫大,請我們去玩也是人之常情,我明兒還得告訴娘呢,我們一家一起去。”
玉竹膽子大一些,輕聲道:“可王爺好像只請了姑娘一人啊。”
“請我就是請別人了啊,到時哥哥能不去嗎?”杜若不想多說,往廂房走去。
身後兩個丫環互相看一眼,都有點懷疑賀玄,生怕杜若聽見,鶴蘭用好像蚊子一樣的聲音道:“我們要不要告訴夫人?”
“怎麼告訴?又不是確定的事情,且等到端午節再說罷。”玉竹道,“不然夫人提早知道,只怕姑娘會惱了我們呢,畢竟雍王跟姑娘老早就認識了,不定我們想錯,那可是要得罪人的。”
鶴蘭點點頭。
杜若還是沒有喝醒酒茶,她躺在床上就想早點睡著,這樣有些醉意是最好的,豈料沒有她想得那麼順利,翻來覆去的,甚至把玉竹都驚醒了,過來問了一次,她起來喝了點水,才好一些。
待到天亮時,她在睡夢裡都能感覺到從視窗流入的陽光,金燦燦的,照耀在身上好像十分的暖,好像是她在嚴寒的冬日裡,急需要的溫度。
她突然就把眼睛睜了開來。
空闊的宮殿裡,寬大的床,賀玄坐在她身邊。
很是陌生,他的臉色也很冷,眉目英挺卻像覆蓋著雪,她看見他穿著龍袍,那身金黃色顯得他更是高高在上,難以親近。
她的渾身像是被縛住了,動彈不得,耳邊聽到他說,不管你有沒有想明白,這裡你終歸是不能離開的。
他俯身過來,帶著無與倫比的壓迫感。
她一下就醒了,大口的喘著氣,頭頂上,粉紅色的帳幔在眼裡也好像模糊起來。
難道現在才是做夢嗎,怎麼這夢那麼真實,她甚至能感覺到他接近時的呼吸,一下更是混亂了,叫道:“玉竹,玉竹!”
玉竹就睡在外面,聽見她這樣大喊大叫,著實是被驚嚇到了,連鞋子都沒有穿好,一隻腳踩在地上就跑過來,急問道:“姑娘,怎麼了?”
她清晰的出現在面前,杜若鬆了口氣,靠在迎枕上,夢裡她對賀玄的態度很是複雜,說不清是愛是恨,以至於那種情緒在胸口澎湃著,好像要炸開來一般,她怎麼會這樣呢?
見她並不說話,玉竹盯著她看了看,發現她額頭上竟然有些細密的汗水,便問道:“姑娘是不是做噩夢了?”
“是。”杜若疲倦的道,“你給我倒些水來。”
玉竹便去了。
她微微閉上眼睛,想到夢裡他穿著龍袍,可見那日提劍並沒有傷害她,不然她就看不到他做皇帝了,難道他是把自己抓起來了嗎?可為什麼……
她的臉不由得發熱,暗想幸好夢醒了,不然她不知道該怎麼辦呢!不過現在,她好像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玉竹端來水,她喝得幾口朝往南邊的窗外看一眼,見到太陽已經升起來了,看來時辰不早。
玉竹見狀笑道:“昨日大姑娘出嫁,府裡主子們都睡得晚,故而老夫人發話說,早上一個都不要叫,讓主子們多睡一會兒,沒想到姑娘卻被夢驚醒了,”她問道,“姑娘,還要不要再睡一睡?”
“不了,現在已經清醒的很。”杜若掀開被子下了床。
她用完午膳去杜凌那裡,杜凌因宿醉,頭暈腦脹的,她把昨晚的事情告訴他,叫杜凌好一陣羞愧,他都不知道他醉了酒品那麼差的,一再說必定要去同宋澄,賀玄賠禮道歉,結果還未去,等杜蓉回門第二日,雍王府就送來了帖子。
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