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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時遲,只見一個黑色的身影縱身策馬飛馳而去,那黑色袍子上的紅色五爪行龍似騰雲駕霧。
“皇上小心!”不等宮人們驚撥出聲,元恪已經策馬向那受驚的馬兒飛速追去。
狂奔之中揚起漫天塵土,空氣中唯有急促的馬蹄聲。元恪胯下那匹通身黝黑的駿馬如一道黑色的閃電,只是一小會兒便追上了受驚的馬兒,兩匹馬兒並道齊驅,元恪一手策馬一手伸出去拉受驚之馬的韁繩,兩次三番之後,“籲——”好歹那匹馬兒算是停了下來。
穆榕榕驚魂未定,死死拽著馬兒的鬃毛不敢鬆手,整個身子很狼狽的俯在馬兒背上,瑟瑟發抖。
“住著韁繩!”元恪正直火氣沖天,不耐煩地命令著穆榕榕,又將手中的韁繩甩給她,他已經忘記了她有眼疾,並不能很準確地辨清他手的位置,只能憑著眼前模糊的光辨清眼前有一個人。她在空氣中摸索著,指尖觸到了元恪的手背,那手指好涼,像冬天寒潭中的水一般,還有些顫抖。
她摸索著握緊了韁繩,試圖將自己坐直身子,可是幾次都失敗了。元恪不耐煩地拉著她的胳膊一帶,或許是動作太大,她雖然劇烈晃動了兩下坐穩了身子,可是那頭上本就已斜斜的玉簪從一頭青絲中滑落,直直落到地上碎成好幾段。穆榕榕那一頭如瀑的青絲就這樣散落開來,隨風輕舞,在太陽的餘暉下,罩著一層淡淡地金色。她因為驚嚇而有些蒼白的臉上,朝露般的丹鳳眼驚魂未定。
她迎風飛舞的長髮拂過他的手背,若順滑的絲線,元恪微微怔了一下卻沒有動,幾乎忘記了穆榕榕的手腕還被他握在手中,穆榕榕有些吃疼,卻沒敢向回縮手。時間有一瞬的停滯。
“皇上!皇上!”雜亂的馬蹄聲和腳步聲接踵而至,侍從們匆匆趕來。
元恪似是一驚,猛地將穆榕榕的手狠狠甩開,眼中神色又恢復了方才的不耐煩,“爾等怎訓的馬!”他不悅地叱喝。
“皇上息怒!”一眾人等忙跪倒在地,大氣也不敢出。只有穆榕榕還坐在馬上不知所措,她只聽到衣袍擦地的沙沙聲。
“駕!”元恪看也沒再看他們,雙腿一夾馬肚,揚鞭離去。
☆、恨之切4
她不停地掙扎,身子卻拼命往下陷,“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她滿臉滿嘴滿是淤泥,唇齒間盡是淤泥又澀又腥的味道。
四下卻並不是沒有人,隨從們卻都不敢上前。
“這就是你見了太子不下跪的下場!”元恪站在荷花池畔,伸手彈掉衣衫上的泥點,根本不顧這小女孩已經凍得雙唇發紫,枯敗的荷葉糾纏在她的身上。
“羽兒!羽兒!”貪玩的陸凌聽見了呼救聲這才匆匆趕來,見了在荷塘裡掙扎的她,還有池邊的太子元恪,他也嚇壞了,連忙跪倒在元恪腳下不停地磕頭,“殿下,請你放過我妹妹吧,她是個瞎子,他真的不是有意冒犯你,求求你,求求你!”他也嚇壞了,若是她有個三長兩短該如何是好。
元恪不理睬,負手而立在塘邊,眼睜睜看著穆榕榕往下沉去,面無表情。“如此不知禮數的丫頭,吾要好好教訓她!”
眼看著穆榕榕就要整個沉下去,而在場的眾人皆不敢言語。然一個白衣少年匆匆而至,在眾人驚異地目光中一躍將穆榕榕從淤泥中拖了出來,那寒風襲來,穆榕榕渾身劇烈顫抖,也不知是凍的還是嚇的,癱軟地倒在地上。
那時的她已是幾欲昏迷,已是不記得白衣少年和元恪說了些什麼,只是在意識渙散之時聽見他們爭吵了起來,然後太子元恪拂袖離去。
此事雖已過去許多年,她跟著姑母穆夫人一家遷來洛陽,和陸凌一家也早已失去了聯絡,可是她依舊記得當時的情景,當年的太子,就是今天的皇帝——元恪。然而,她卻不知道當日救她的人白衣少年是誰。
穆榕榕嘴角露出一抹笑意,許多年過去她早已不怪他,那不過是年少輕狂罷了,比起今時的人心險惡、爾虞我詐,她反倒覺得元恪很率真,只是他如今已是九五之尊的皇帝,暴躁的脾氣不知有沒有改變。
“聖旨到——”宮人拉得長長的聲音將穆榕榕從往事中拉了回來。
翠兒連忙扶起她到前廳接旨,一眾宮人魚貫而入。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陳公公手持聖旨高聲念道,“……封穆榕榕為五品女史,欽此!”
穆榕榕有些吃驚,更加不明白了。
謝過了皇恩,陳公公走過來將穆榕榕扶起,“穆姑娘。”陳公公一臉和藹,一看就是城府極深之人,不然又怎麼能成為皇帝心腹,“皇上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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