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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壓抑的怒火登時衝破瓶頸,將他今日最後的一點耐心也消磨殆盡,這個蘭昭儀簡直是被他寵壞了,他噌地站起身來。
“你今日到此就是專程拿臉色給朕看的嗎!”一聲暴喝,嚇得高宜蘭雙肩一震。“這些日子內憂外患無不讓朕日夜操勞,你不為朕分擔也就罷了,反倒為了一個瞎子跑到這裡來哭鬧。”元恪越說越上火,柔然軍大軍壓境,朝廷內分幫結派勢不兩立,還有他那三弟元愉,這些都讓他夠頭疼的了。
高宜蘭慌忙止住了哭聲,何時見過一向寵愛她的皇帝這副模樣,嚇得臉都白了。
“朕不過是封了一個瞎子做五品女史,你就在這裡哭哭啼啼,你就這麼一點肚量嗎!朕拆了假山石階又怎麼樣,整個皇宮都是朕的,朕把皇宮拆了都沒人管得了!”說完,拂袖衝出了御書房。
書房外一眾宮人聞得這些早已是烏壓壓跪了一地,大氣也不敢出,死一般寂靜。
“皇……上。”高宜蘭怔怔地坐在原地,整個人嚇傻了,眼淚從眼眶中泊泊流出,嘴唇上已被牙齒咬出一排牙印。
片刻,元恪竟又折了回來,他雙手負於身後,胸口劇烈起伏,那俊朗的臉上如刀刻般肅穆,一雙星眸滲著慍慍怒火。
他站在御書房門前,看著呆坐在裡內的高宜蘭。
“你記住,朕的御書房不是隨意前來之處,若沒有朕的旨意私自前來——斬!”他斬釘截鐵說完最後一個字,決然轉身大步離去,腰間的玉佩乒乓作響。
高宜蘭嚇得一屁股歪坐在地上,面若土灰。
☆、恨之切9
瞎子,又是那個瞎子!原本他已經夠煩了,今天又為他惹來了這麼多煩心事。
自打遇見她,他心情就沒好過,先是被元愉諷刺一番,接著是旁人的打聽、暗示,甚至還有妃子前來哭鬧。
他乃一國之君、九五之尊,卻偏生需要顧忌太多。他新即位不久,還沒有肅清朝廷建立自己的政治圈。元愉手握三十萬大軍,而能被他這皇帝真正支配的軍隊卻不足十萬,柔然軍頻繁騷擾邊境,大戰迫在眉睫。為了穩定朝綱,對內他必須拉攏諸位重臣且平衡朝中勢力,對外還須準備應戰柔然,真是內憂外患。
高宜蘭之父乃當朝丞相高,他的侄子高遠手中統領西征軍十萬,駐守黃河邊境,正因如此,這高宜蘭仗著家中的實力與他的寵愛,在宮中越發的張狂了。他寵愛她不僅僅是需要得到他父兄的支援,也因為在她身上還是有讓他動心之處。
他深嘆一口氣,眉宇緊鎖,今日他又動怒了,為何近日總是如此,且都是因為那個有眼疾的女人。他伸出一隻手輕攥成拳,敲了敲自己的腦門,真是煩透了。穆泰手中雖沒有兵權,可是整個朝廷卻數他最德高望重,朝中大臣多為他的學生,為他討回女兒算是一筆交易吧,為了他的江山社稷,暫且忍了。而那個有眼疾的女子,過了下月的月夕節便儘快將她送還穆泰吧。
他心想著,獨自漫步在花園中,竟未發覺自己並不是向著寢宮而去。
初秋時節,還殘留著盛夏時的景色,垂柳依然隨風起舞,那鬱鬱蔥蔥的林間已有幾株紅楓悄然轉紅了。
秋風拂過,漫天的蒲公英若細雪飄落,甚是美麗。
元恪駐足負手而立,抬頭看著這漫天花雨。少頃,隱約的琴聲林中傳來,似一汪清泉融入他的心中,那些煩惱頃刻暗淡了許多,他情不自禁地向著琴聲的出處移步而去。
繞出一片柳林,站在並不太高的石山之上俯視過去,面前豁然一片開闊,荷塘之畔綠草茵茵,一條筆直的小徑通往一處院落。
“這裡,是哪兒?”元恪問身後的侍從,這宮中每一處他都極為熟悉,而此處為何他竟沒有來過。
☆、恨之切10
“回皇上,此處乃覓景苑啊。”陳公公忙從元恪身後數米之處跑過來。
“覓景苑?”元恪有些不敢相信地看著四下,“這裡……”
“回皇上,這園子的假山石階都是您吩咐拆掉的,您……忘了?”
“哦。”元恪恍然大悟,這景緻一變,他倒有些認不出來了;不過現下這院子又比以前另有一番風味。
園中琴聲悠揚傳來,彌散在空氣中,元恪沒有說話也沒有上前,只是負手佇立在原地,若有所思般。
“皇上。”陳公公小心地叫了他一聲,“要不,進去坐坐吧?”
元恪沒有說話,只是看著那琴聲飄來之處,“也好。”半晌才淡淡說了一聲,帶著眾人向園中走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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