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第3/4 頁)
狼洞穴口。只見母狼受重傷,昏倒在洞口,小狼孩萬分焦急地圍著母狼轉圈嗥鳴,時而進洞時而跑出,時而又向西南長嗥。
狼孩一見大狼,狂喜地揪咬著他,走近母狼。
大狼發現母狼受傷不輕,兩處刀傷差點要了它的命。此時,大狼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兇光,他覺得這是消滅對手的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同時他的右爪中,攥出一柄寒光閃閃的利刃。
他就要動手了。
可狼孩趴在昏迷不醒的母狼身上,又是號哭又是親吻,那肝腸欲裂的樣子,又使他一時無法下手。他知道,當著狼孩面殺了母狼,那將是永遠與狼孩為敵,而且可能會永遠失去狼孩。
大狼下不了手。
他躊躇著,不用自己動手,那母狼活過來也難。
大狼拿定了主意,轉身就要走離此處。
可是那狼孩卻跑過來揪咬住了他,死扯硬拽著他不讓離開,而且一聲聲哀鳴著,雙眼裡淌滿淚水。狼孩那一張髒兮兮皸裂的臉,顯得那麼可憐而絕望,身上滾燙又顫抖個不停。倘若他真的狠下心走了,母狼一死,這狼孩也會活不下去。
大狼又陷入了矛盾中。
不過這是頃刻間的事。面對狼孩那絕望而傷心的樣子,他絕不會甩手而去。只見他迅速回到母狼身邊,掀開自己的狼皮,從裡邊扯下一片布條,給母狼的傷口包紮起來,止住那要命的黑血。接著他急速跑回沙井邊,用一破罐兒裝滿水,又走回母狼那兒,掰開狼嘴往裡灌水。
母狼的生命是頑強的。經大狼的施救,它漸漸又恢復了活氣兒,甦醒過來。大狼施救還很徹底,從瓦片中攪拌好稀稀的食物,給母狼喂灌。
幾天後,母狼活過來了。狼孩高興得狂呼瘋嚎,對大狼又是咬又是親,更有了幾分敬畏。
當母狼能起來走動時,大狼便悄然離開了母狼的領地。
母狼在他身後盯視了許久許久,眼睛幽幽的。
四
我們的駝隊,行進在茫茫的莽古斯大漠中。
這裡可真是寸草不長,一望無際的真正死漠,死亡之海。其實過去這裡是遼代腹地,幾百年前還是萬頃草原,後來契丹族放棄遊牧,開發農業,草場變農田。於是經幾個世紀的演變,滄海桑田,成了如今這個樣子,變成了後人憑弔的歷史。有時,不當的經濟發展,隱藏著覆國覆族的大禍根大隱患,這是最初人們始料未及的事。可後人往往又記不住這些教訓,塵封的歷史被人修改了又修改,到後來只保留下了光榮和輝煌。健忘的民族總是重犯同樣的錯誤。
我們艱難而曲曲折折地行進在大漠中,爭取儘早趕到“魔鬼之沙”莽古斯大漠腹地的那座古城之中。
當嚮導的“醉獵手”烏太,這回充分顯示了他的才華。他不愧是闖蕩大漠的獵手,沙形地貌記得清,儘管大漠無路,可憑藉高沙峰、陡坡沙、彎月坨等等特殊的地理特色,準確無誤地把我們帶進了大漠腹地的古城廢墟。而且,面對老練的爺爺那雙時刻警惕的眼睛和白耳狼子不時張開的獠牙血口,他也完全放棄了施計逃走的打算,變得一心一意,惟有期盼著快點完成這次使命。好在我們帶足了酒,每天有他喝的,樂得其所,比他平時過得還美,只是怕誤事,爺爺限制他的酒量而已。
烏太在駝背上喝了一大口酒,駝鞭一指:“看,前邊就是大漠古城。”
他的那個樣子,儼然像一個驕傲的騎駝醉將軍。
“爸爸,我們來啦!”我高聲歡呼。
爺爺眯縫著眼睛,久久凝視著那片神秘的廢墟,什麼也沒有說。他的腦海裡想著什麼,誰也猜不透。
大漠中的一片開闊沙窪地,呈露出東西縱橫的褐黑色長條斷垣殘壁。古城廢墟在秋末的溫和陽光下,顯得死寂,一點聲響都沒有,無風無雨無聲無息。這裡更像是一片死亡的世界,寂靜得令人窒息。
爺爺奪下烏太手中的酒瓶,說:“不要再灌了,也不要出聲!阿木,你給白耳套上鍊子牽住它,別讓它瞎跑,沒有我的話,誰也不許亂說亂動!”
我們一下子緊張起來。我這才想起這片廢墟中,除了爸爸以外,還有那條兇殘的母狼和當狼孩的小龍弟弟,誰知還有沒有其他沙豹之類野獸呢。
我們悄悄潛入廢墟南部,尋一處隱蔽的舊牆安頓下來。爺爺讓五匹駱駝全部臥好,給他們喂鹽巴和豆料,又和烏太一起搭起簡易帳篷。我埋好一根樁子,把白耳拴在上邊。
爺爺獵槍上了子彈,趴在舊牆上邊,久久諦聽和觀察周圍。過了片刻,他滑下舊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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