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第2/4 頁)
三
狼孩不寂寞了。
他有了好去處。每天母狼出去覓食後,他就活蹦亂跳地直奔那堵土牆根,找那隻病大狼戲耍。病大狼的身體也好了許多,每次給他吃烤熟的噴香食物,尤其是烤熟的跳兔肉和沙斑雞,那簡直香得使他幾天吧嗒著嘴。大狼還跟他玩捉迷藏,一起追逐跳兔和沙斑雞。大狼逮沙斑雞有奇招,用很細的一根絲繩設套捕捉。有一次偷捉沙斑雞小雛,也遭到群鳥攻擊,可大狼並不怕,手裡點燃一把蒿草揮擊那些傻鳥,結果滿天飛舞起燃著的火鳥,不一會兒就紛紛掉落地上,他們就“嗚啊”狂叫著撿抓那些半死或受傷亂竄的傻鳥。那可真是令狼孩興奮而狂熱的遊戲,他從未經歷過如此歡快!而且又是開大葷,每天吃得滿嘴流油,傍晚回洞後對母狼叼來的食物都不屑一顧。
病大狼那兒還隨時可以飲到水。
古城廢墟西南角一個極低窪的凹坑,病大狼在那兒挖出了一個淺淺的沙井,裡邊汪著清涼透心的水,他隨時都能跑過去,趴在那兒吧嗒吧嗒痛飲。這可比跟隨母狼,有時幾天幾夜都喝不著水強多了。原來大蛇盤過的那點石縫水,後來也幹了,再不滲出一點水,似乎那兒一直是被大蛇盤吸出來的,大蛇一死,水也不見了。母狼只好每次都帶他在沙漠裡轉悠,或走出沙漠找條河才能飲到水。有一個夜裡,母狼還想帶他遠走找水時,他就把母狼帶到這裡,母狼狂喜得連嚎了幾聲,逗咬狼孩,差點掉進沙井裡。
不過,狼孩的舉動,漸漸引起了母狼的警覺。
有一天,早歸的母狼尋狼孩而來,遠遠地在沙井邊發現了狼孩正跟一隻大獸戲耍。母狼怒嗥一聲便撲過來,到跟前一看,見是一隻四肢著地狼頭狼尾的同類,它才放棄拼殺,護著狼孩跟那大狼保持一定距離,對峙起來。母狼本能地感覺到那隻大狼有些怪異,儘管狼皮狼身狼外形都屬同類,可就是有些令它生疑不放心。他的神態、舉止、嗥叫的聲音,都有些像狼類又不同於狼類的差異,連狡猾老練的老母狼都大惑不解。它幾次想接近過去,嗅一嗅氣味,可那大狼“呼兒呼兒”低哮著,機敏地轉著圈不讓其靠近,擺出一副死拼的架勢。
狼孩也叫著,不讓母狼與那大狼拼殺。
母狼見那大狼對狼孩並無惡意,也沒有傷害,而且那沙井水顯然也屬那大狼領地範圍,母狼的敵意漸漸消失。
母狼仰起尖嘴沖天長嗥兩聲。
那大狼也仰起嘴巴沖天長嗥兩聲。
狼孩也學著他們沖天嗥叫,聲音尖尖的卻充滿和緩的意味。大漠古城傳蕩著三隻怪狼的嗥叫,併為之震顫。
然後,母狼放棄把大狼趕出古城廢墟的打算,暫時消除敵意,轉過身攜領著狼孩緩緩走離。片刻後,那大狼也有些氣喘吁吁,甚至有些搖搖晃晃地向不遠處的洞穴走去,顯然,剛才他也是萬分緊張。
母狼幾天沒有遠走覓食,它天天帶領狼孩在自己洞穴附近戲耍、轉悠,偶爾也到西南角沙井處飲水。
大狼孤零零地佇立在西南廢墟中,遠遠望著母狼與狼孩一起嬉戲,眼神中流露出掩飾不住的惆悵和哀傷。但他始終忍耐著,等待著,從不主動去靠近他們,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敵意。他的這些舉動,倒使母狼放鬆了警惕,尤其當母狼和狼孩來飲水時,那大狼遠遠躲到一邊,隨他們來去自如。母狼漸漸相信,這隻似同類又不似同類的怪獸確實比較友好,也沒有搶奪狼孩或進攻自己的意思。
就這樣,母狼和大狼在古城廢墟中,一個東北,一個西南,各居一方,相安無事地生活下來。而那隻狼孩則一有機會就跑過來與大狼戲耍,兩邊來回跑動竄玩,母狼即便發現了也不以為意。不過狼孩與大狼一起呆的時間稍為一長,母狼便長嗥著召喚狼孩回去,或者自己跑過來帶走。那大狼做得也很小心很謹慎,而且也極有耐心,他從不激怒母狼,也從不踏進母狼洞穴附近。狼類是極講究領地範圍的。他也從不阻撓母狼帶走狼孩。他只是十分安分地閃躲在一邊站立著,嘴裡發出表示友好的“嗷——嗷”的嗥叫。
直到有一天發生了一件事,徹底改變了他們之間這種不敵不友的狀況。
大狼三天沒見到狼孩過來戲耍,也沒見母狼和狼孩來沙井處飲水。他有些焦急了,他擔心母狼帶著狼孩離開了這裡,或出了什麼意外,便壯著膽子悄悄靠近母狼的洞穴附近。於是,他聽見了小狼孩的啼哭。不一會兒,狼孩跑到洞口向西南方向長嗥不止,顯然這是向大狼報信或求救。
大狼知道母狼出事了,同時他也稍稍安心,狼孩無礙。他“噌”地躥出去,跑到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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