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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細屑兒也舔個乾淨。好了,別沒個夠,別貪得無厭,明兒個帶你去追跳兔,也開開葷,別鬧了。胡大如孩子般地哄著白耳狼子。
胡喇嘛的那雙閃著火光的眼睛,如吃人般地盯著胡大和白耳。他有些不認識自己唯唯諾諾的羅鍋兒子了。
“你當真不宰這畜生了?”
“不能。”
“那我連你也一起宰了。”
“你不會的。我是你兒子,你又是村長,不能殺人。再說,還有個更重要的……”
“啥?”
“殺了我,可留不住伊瑪了。除非你娶了她,可你是村長,不會娶自己的兒媳婦的,你不會幹那種不光面的事兒。”
“你!”
胡喇嘛頭一次感到羅鍋兒子確實變了,變得不認識了,這麼多年他養活著他,對自己言聽計從的兒子,怎麼突然變得如此桀驁了呢?這麼多年,他也頭一次正眼死死地盯著如行屍走肉般的羅鍋兒子。
“爹,我吃飯去了,你也吃飯吧,忙活了半天也該餓了。這一夜長著呢,且熬呢!”
嘟、嘟、嘟,羅鍋胡大的柺棍敲著地面走遠了。
胡喇嘛縮在牆角下不寒而慄。要是平時,他肯定追過去一腳踹趴下了他。如今他不敢動窩,倒不是擋路的狼狗白耳,而是那些縣城裡正到處找他和二小子二禿的警察們。他不能走出這隱身的狼狗窩。他扒拉些乾草蓋在身上,只露出腦袋,眼睛賊亮賊亮地盯著外邊,支稜雙耳捕捉著遠處的動靜。
伊瑪扔進一條女人的花褲,又扔進一床破棉被。雖然是初秋,可沙坨子裡的夜晚很涼。一抹晚霞,從西牆通風口子飄進來,落在狼狗窩裡的乾草上,活似跳動的火焰。那白耳也安靜了,可那雙綠眼始終沒有離開過他的身上,或許它不高興與別人同宿一窩兒,要不它瞅準機會想報仇雪恨,一口咬死了他。他心裡有些淒涼。堂堂一村之長,受人尊敬威風八面的土皇上,如今落得如此下場,如此狼狽,同狼狗共宿,備受羊癇風羅鍋兒子的奚落。他忍不住嘆氣。拽過被子蒙上頭,伸手抓些乾草胡亂遮在被子上。熬過這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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