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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取廣告宣傳費呢!你們可是靠我弟弟出了大名賺了大錢!”
那位醫生被我噎得一時無語。
他還想接著狡辯點什麼,身後的人抻了抻他的袖子。這些人當然擔心,真的把事情搞大弄砸了他們的研究課題,那可是關係到職稱、論文、待遇以及分房等一系列的問題。他們必須息事寧人才是上策。
這時,聞訊趕來了一位院長。
他了解了情況後,批評了那個醫生,還有那愛動電棍的男護士,並轉身向我道歉:“阿木同學,對不起,我們醫生護士有責任,他們不對,我向你道歉!我希望你的弟弟還繼續在我們醫院住院治療。”
“繼續住院治療可以,但你們得保證不再用電棍電擊我弟弟!他的什麼狀況你們不是不知道,老電擊他更加刺激或者弄壞他的大腦,你們這是治療還是刑訊!啊?”
“是,是。我保證,往後不讓他們再用電棍。”
我也就見好就收,沒跟爸爸商量也不好貿然帶走弟弟,只好這樣借坡下驢,結束這場小風波。
一干人都走了,病房裡只剩下我和弟弟。我從揹包裡拿出路上買來的蘋果給小龍吃。小龍對我很是親熱,長毛的大手不是抓我就是摸我,有時還齜牙咧嘴地伸出嘴巴拱我的臉頰。我越來越喜歡我這位弟弟了。他的思維和感情很純樸,不會拐彎,不會掩飾,愛就愛恨就恨,認準的東西從不改變或放棄。這點不像人類。他往往把複雜的問題簡單化,可人類是把簡單問題複雜化而樂此不疲。
有時,我靜靜地觀察著弟弟,我犯愁,為他的將來犯愁。未來的日子他可怎麼度過啊?在這個複雜而功利的人類社會里,他能夠融入並能夠生存下來嗎?我真不敢保證。目前看他與人類社會實在是太格格不入了,不過我打定主意,這一生一定盡全力保護我弟弟,讓他有個好的結局好的生活。然而,目前他這種處境,被人在醫院裡鎖著,成為一幫無聊人的研究物件,這可是我極不願意看到的。現在,家裡人,爸爸媽媽他們為他操碎了心,傷心至極又拿他沒辦法。他無意中已成了公眾人物,將來他只要生活在人類社會中,面對的將是那些永遠擺不脫的好奇、探究、異樣的目光,也許至死都成為人們研究和追蹤的物件。這可真是弟弟小龍的悲哀。我深深嘆口氣。
這一晚,我陪著小龍在醫院度過。
半夜,從縣城公園那邊傳出狼嗥。那是母狼在嗥叫。
本來睡夢中的小龍,立刻支稜起雙耳翻身坐起。接著,小龍也學著母狼的叫聲,發出一聲長長的狼嗥,我輕輕安撫著小龍。
這一夜小龍和老母狼對嚎了好久。
我有某種預感,我怕出什麼意外,連續三夜都守護著小龍弟弟過夜,弄得我很疲憊。也不知道擔心著什麼,或者更準確地說期待著什麼。
其實,那三天夜裡什麼事也沒發生,只不過狼孩小龍與老母狼不停地嗥叫,似乎相互通報彼此的情況和表達相互思念之情一般。
那一夜,縣城裡很安靜。小小的幾萬人縣城,也不似大都市那般通宵燈火闌珊,只要電影院第二場電影散場之後,整個縣城就基本安靜下來,小酒館也勸走最後一兩個酒徒打烊關門了。已入秋了,北方的天氣早晚涼爽了許多,不像前些日子那麼窒悶,傍晚時令人喘不過氣來。
晚自習結束後,我躺在宿舍土炕上翻來覆去睡不著。靜靜的黑夜中,耳朵捕捉諦聽著什麼。一開始自己也沒什麼意識,後來才知道自己是諦聽母狼和狼孩小龍弟弟的對嚎。這些日子,這一聲聲�人的狼嗥成了我的催眠曲。
奇怪,這一晚沒有狼嗥。
我終於找到自己睡不成覺的原因,猛然翻身坐起。再仔細辨聽捕捉,除了小火車站笛聲長鳴外,加上附近誰家叭兒狗叫,根本沒有了那一聲聲刺人耳膜令人振奮的狼嚎。
我匆匆穿上衣服,摸出枕頭下的手電筒。被弄醒的同學問我幹啥去,我告訴他去看一下弟弟,沒聽到他的嚎聲心裡不放心。同學說,不叫說明他安靜入睡了,他不鬧騰了,你鬧騰啥呀!
我苦笑一下說,你不懂,睡吧,今晚不用等我回來。
我急急忙忙趕到醫院時,那位值班的男護士見著我如見到親大舅般樂了,說太好了,你來今晚我就解放了,隔壁正三缺一,我先過去了,有事你就喊我。
我見小龍弟弟還算安靜地半眯著眼睛在床上趴臥著,也沒有什麼異常跡象,就點頭同意替那男護士在此守護小龍。男護士樂得屁顛屁顛地端著茶杯消失在走廊盡頭。
我兀自笑了。怪自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