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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是否該說蒼天有眼?出口傷人的人,再不能說話,可那些害人性命的人,他們會有怎樣的結局?為什麼報應總不落在他們身上?我還該相信蒼天有眼麼?
恍惚中,耳聽臨風在身後安慰我道:“會好的,我找天下最好的醫生給你看。”
太醫走的時候,一邊搖著頭,一邊嘆著氣,我不知道太醫出去之後跟臨風說了些什麼,但我知道,或者根本就好不了了。深吸一口氣,迴轉過身來,看著他,點點頭,努力做出欣然的表情。
他看著我,目光中微微發怔,搖了搖頭,“你何必在我面前掩飾?”
看著他離開,我再也掛不住臉上的表情,淚水順著臉頰,經過唇邊,淚水果然是苦的。
為何世間會有莫筱言,莫筱言,莫筱言,莫與之言,若就此不再說話,不如叫莫言。
第六十八章·莫言(4)
從此再無莫筱言……
一生一代一雙人,爭教兩處銷魂?
相思相望不相親,天為誰春!
漿向藍橋易乞,藥成碧海難奔。
若容相訪飲牛津,相對忘貧。
第六十九章·葬心(上)(1)
看著小荷忙著侍弄窗臺上的海棠,都謝了,才沒幾日,就都開過,又謝過了,我竟錯過了它的花期。清晰地記得,我數著海棠的蓓蕾,他在一旁笑看著,花都謝了,賞花兒人呢?
“姑娘看什麼呢?”小荷停了下來,笑看著我,接著自己又答道,“花雖然謝了,不過這葉子倒也好看,一片片晶瑩剔透的。”雖然現下太后的旨意還未下,但他們待我卻像半個主子,開始有些不適應,好在這裡的人並不多,平素只有小荷陪著我,她總是在說話,她一直說著,我便一直聽著,不再胡思亂想。
看著笑如花的她,想著曾經我也在花旁笑著說過的話,想著那個擁著我看花開的人,心中一味泛苦。
“可是要喝水?”她見我只是愣著,細心地問道。
我搖搖頭,比劃了個手勢表示我要出去走走。小荷點點頭,看了看外面,“中午日頭大,走一會兒就回來吧。”
我點點頭,站起身來,踱到院子裡。雖然已是夏初,可也許是因為在山裡,這裡卻透著涼爽。
太醫診斷出我不能發聲的第二日,臨風便帶了我出宮,匆匆地離開皇宮,我彷彿落荒而逃,逃得倉皇、乾脆,卻不徹底。或者不在那裡,會好很多,至少看到的都是陌生的東西,不會碰到熟悉——最好。
一切都是我不熟悉的,但一切都是我喜歡的。記得上回來的時候,是臨風帶我來看桃花,都這麼久過去了,花兒早該謝了,走向桃園,站在院子裡,呆呆地時而看著天時而又低下頭看著地上的小蟲,只是什麼都不想。每日在這山裡待著,風輕輕拂過我的臉頰,總覺得像夢一樣,或許不知道什麼時候我就醒了,或許醒了的時候,我就回去了,回到那個讓我為了房子車子工作論文擔憂犯愁的二十一世紀去。現在想來,或許那些擔心才讓人覺得踏實,可這終歸不是夢,我,再也回不去了。
轉過前院,在拐角處,卻看到了一片小園,就像凌雲家的那個小園。園子裡光線極好,石伯正在侍弄他的花草。我看了會兒,卻不知道這滿園子開得正豔的花是什麼名字,白色的,團團簇簇的,盤在藤上,湊在一起,很是熱鬧,香氣滿園,甚是好聞。石伯停下了手中的活兒,看了看我,又望著那些花兒,像是自言自語,“這荼蘼花一開,就再沒有別的花了。”
聽到這話,心頭一震,這就是荼蘼花?“一從梅粉褪殘妝,塗抹新紅上海棠。開到荼蘼花事了,絲絲天棘出莓牆。”看著開得旺盛的荼蘼花,蝶兒在花間飛來飛去,春逝夏至,不過轉眼。
忽然間想起許久以前知曉的荼蘼花的花語。因這荼蘼花總在春天過後夏之初始才開放,所以荼靡花開也就是一年花季的終了。人們總說愛到荼靡,不過是因人一生最刻骨銘心的情愛也如同這荼蘼花一般,開過之後,再無絢爛,愛過之後,或者再沒有心去愛。荼蘼花開,青春已逝。荼蘼花開,一切終了。
荼蘼花開再無花,沒想到荼蘼花開時,卻正是我們的愛終結時。
痴痴地想著曾經熟稔的句子,痴痴地回想著荼蘼花開的故事。不願看這滿眼的荼蘼花,於是便繼續向前走著,隱約聽到舞劍聲,遠遠望過去時才知道是瓔珞。我沒有走近前去,我知道她不喜歡我,或者說,她很討厭我。雖然她沒有對我說過,但是我看得出,她的眼神告訴我她不喜歡我。有些時候看到瓔珞我總是羨慕,沒來由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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