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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到客店間,鄭東提筆給東方寫信。告知他碰到的一個熟人,並要改路線先去京城一趟。出的之前兩人約定的五天一封信,在深山老林里根本無法保證。又聯絡不上教中兄弟,鄭東只能叫出一直跟著的暗衛送信回去。他知道暗衛和東方自有一套聯絡方法,自己的訊息準是以另一種方式源源不斷的傳了回去。
信中無外乎是路上的所見所聞,還有一些心得。他這人不會說什麼黏膩膩甜言蜜語,寫出的信自己看了信都覺枯燥乏味。東方卻每次回信都是長長的一封,將他的生活索事,乃至吃飯的熱冷都事無鉅細告訴他。連帶鄭東也就跟著雞毛蒜皮起來。其實兩個人同居時的相處,話也並不太多。多數時候是各幹各的事,抬頭間又能見到另一個人就在眼前。那樣相依相伴,氣氛卻異常和諧溫馨。
鄭東以前常聽說每個人都是一個半圓,而愛人就是契合自己的另一半,兩個人拼在一起,才是完整的。鄭東到覺得他和東方兩個都是完整的圓。不過以愛為名交疊在了一起。
其實,他們的世界觀是完全不同的,東方不敗一心統一武林,做中華大地上這片廣袤武林的蓋世之主,鄭東心中則只有自己的小日子,沒事種種草藥,醫兩個病人,在乎的人都能平安喜樂,再也沒有別的追求了。和東方一比真的很不知上進,這樣一個人卻為了東方放下心中的寧靜,參和到他的事業上去,大肆摟錢,當然,鄭東他甘之如飴就是了。
黑木崖
東方不敗面沉如水地看完信,順手捏碎了一旁的紅玉震紙。下方几人噤若寒蟬,都眼觀鼻鼻觀心地看著自己腳面。教主從兩個月前就開始情緒不穩定,下屬們也少有不被殃及的,多天鍛鍊下來,他們已經學會了第一時間保護自己——儘量減少存在感,最好順著地縫消失。
東方想到小亭身邊又出現個見鬼的唐窕就心裡憋悶,那小孩還一點防人之心都沒有的獨身和人家同去了,東方想到這就氣得牙癢癢。公孫讓看著仙風道骨,沒想到竟是個不著調的,幾句話就讓人騙走了徒弟,虧他還那麼信任地把小孩交到了他手上!身邊除了一個影衛竟然一個保護的人都沒有,東方越想越心涼。
王宇環顧四周,將眾人的模樣盡收眼底,心中默默道:“小亭大少爺,您快點回來吧,把教主領回家去,不要在這裡嚇唬人啦。”他見教主的威壓已經彪得差不多了,不得不開口,誰讓下面幾個人都是他代管呢!試探著問:“教主,這三個月的商鋪明細,您看得怎麼樣了?”
鄭東早就將前世的財務報表運用到神教的產業中,底下的管事也都習慣了這個記錄的模式。一目瞭然,又最大的限制了作假的可能。私下對提出方法的鄭東又敬又怕,都不敢做小動作中飽私饢。當然,他們的薪水也絕對的豐厚,比之高官厚碌的朝庭大員只多不少。
東方聞言把視線移到一最上面的一張摺子上,那一長串數字看起來即陌生又熟悉。以前都要自己對賬的,可是自從小亭接手後,哪還用他再看這冗長的數字啊!只要看看庫進賬的銀子就行!到底是誰又將他置於這種境地的?
東方壓著性子處理完政事,打發掉所有人後,馬上招來他的暗衛長吩咐道:“派兩組暗衛,保護亭少爺的安危。”
“是!”心裡卻在暗暗訝異,暗衛裡素質最好的人就一直跟在亭少爺身邊。主子怎麼會又大張旗鼓地調人手去。不過他在東方身邊呆久了,早習慣了一個口令一個動作地去執行,從不過問主子決策的原因。暗衛長下去後就讓最得力的兩組人手暫停了手上的工作,給調到鄭東身邊。
東方結束了議事後,隨意地走著,不知不覺到了一方涼亭。看到一個婦人正帶著兩個女孩在吃點心,時不時的還用手帕去擦孩子們臉蛋上沾的碎屑,兩個小孩親暱地依偎在那婦人跟前,東方認出那人是曲長老的兒媳婦。
好一副天倫之樂,東方冷笑。這黑木崖上發生的所有事都瞞不過他的眼睛,當然也包括任大小姐在曲家的情況。據報他已經徹底將自己當做是曲家的孩子,不僅和曲非煙同進同出,更是以她的母為母,以她父為父。這樣看來,血緣也不是什麼不可代替的東西,只要適當適時的給予關愛就能起到同樣效果。他又何必自尋煩惱地想著什麼讓親生孩子繼承香火!
他想來想去這件事根本就是一場死局,如果他敢背叛,不論原因為何。以小亭那個性子,也許不會跟他鬧起來,卻會再也不肯跟他形同陌路。
他怎麼能讓那種事情發生!天地之大,他東方不敗只得這一份真情,怎麼敢肆意揮霍。他自小聰慧,在無父無母的環境下長大,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