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第3/4 頁)
人干預妖族內務。熊心這人看似粗略,其實心細,不肯輕信於人。不過這樣一來,要時時提防花嫻暗害工像,就得動動腦筋。刺客倒是奇怪,他們兩人究竟有些什麼仇怨,以至定要性命相見?
天色轉暗,下起小雨,道路溼涼難走。跟從的一行人已現疲態。眼看將到目的地,花嫻吩咐大家卸下行裝。山坳低地上有一幢破落漏風的哨棧,本是雷部從前為防別族入侵修的。如今已經荒廢。晴川先將雪舞安置好,自己偷偷溜到外面。
工像囚車停放在馬廄中。有人給他搭了一張臺,上面鋪好紙筆,放了許多小缸小碗。畫師本就身形矮小猥瑣。他在燈下佝僂腰背,埋頭做畫,更顯老態。
過了會兒,大門悄無聲息裂開條縫,一人閃入屋中。這人摘下斗篷,原來是花嫻。她事先早已支開守衛,獨自一人潛入,輕手輕腳走到工像背後。畫師猶未知覺,仍是悶頭做畫。她眼神閃爍,似有猶豫,最後終於神色一凜,舉起匕首平平一刀扎入工像後心。工像雙肩抖震,“撲通”一聲,栽倒在地。妖族女子大喜,忙上前伸手探看。
她將畫師屍身翻過,不禁大驚,這哪是工像,居然是個紙紮的人偶。一條人影自房上跳下,匕首急遞,指住花嫻咽喉。花嫻只聽刺客說道:“武器丟下,慢慢轉過來。”
聽到又是這人壞了自己的事,花嫻恨得咬牙,只好依他所示。晴川將腋下夾的小老頭兒放下,匕首不離方寸之間。工像衝她吐舌笑道:“早知道你會找我麻煩,怎麼可能一點防備都沒有?”
花嫻橫了晴川一眼,冷冷道:“你想幹什麼?”
晴川轉到她身後,猛地將她手臂一拉,將刀抵在後腰上,沉聲說道:“外面風景不錯,咱們出去轉轉。”
她想說不去,奈何白刃在側。晴川挾著她,大步走到屋外。那些妖族士兵看到領隊跟個男人在一起,神態親暱,誰都不便上前詢問。花嫻十分焦急,被他一路扯著,又不知道他的意圖,心裡暗暗害怕。
晴川一路不說話,走出很遠,直到瞧不見一個妖族士兵方才停步。這裡四野無人,只有森森林木,想必說話沒人聽得到。刺客正色道:“你跟工像之間有什麼恩怨我沒興趣。不過,既然熊心將你當做親信,這件差事讓你來辦,那是對你信任有加。這事如果辦不成,熊心要倒黴,雪舞會受牽連,你也從中得不到什麼好處。其中的厲害關係不用我多說。所以在此期間,我不會叫你動他一分一毫。勸你還是死了這份心。”
花嫻聽罷,頗不以為然,一把將他推開,冷笑道:“我要不死心,你又能把我怎麼樣?”
“那就別怪我耍無賴了。”
她一怔,只覺胳膊反擰,腕上發涼,低頭看時,早被鐐銬銬住右手。花嫻氣急敗壞,喝道:“你個混帳……”
晴川將另外一端銬住自己左手。這麼一來,兩人手連著手,想要離開半步都不行。刺客說道:“從現在開始,你到哪兒,我跟到哪兒。這副鐐銬是我匕首變的。我如果不同意,誰都打不開。咱們吃飯一起吃,睡覺一起睡。你要不樂意,……也得樂意。”
不等說完,花嫻抬手朝他臉上打來。晴川早翻手捉住。她掙了兩下,掙不脫,怒道:“你……卑鄙無恥,無聊至極!我是大少主的親隨,你也敢戲弄?快放開!”
刺客放開她手腕,不慌不忙說道:“別拿熊心給自己壯膽。如果他要知道你揹著他兩次三番的想殺工像,一樣不會放過你。他若要查你底細,比我們可容易得多。”
這話恰好點中她心事。花嫻面色慘變,搖晃幾下,似乎要跌倒。她忽然捂住小腹,俯下身去。晴川本意只是拿話敲她一下,沒想到她反應如此激烈,心裡暗想:是不是說得太重?過了會兒,只聽她蹲在地上,肩膀斜靠樹幹,隱隱聽到抽泣的聲音。刺客心中一動,伸手去扶,口中說道:“不要哭了,我隨口說說而已。”
哪知才碰到她,猛地銀光一閃。花嫻掌中一根帶鉤毒刺朝他手上扎來。虧得晴川眼明手快,回手拍開,屈膝朝她後腰一撞,將這妖族女子撞倒在地。花嫻不顧疼痛,雙手持著毒刺,朝他肚子插來。刺客與她手腕相連,避無可避,伸肘隔擋,抓住她腕子。二人僵持,晴川不想傷她,又不想她在這裡死纏爛打,手中發力“奪”的一聲,將刺釘入樹幹。
花嫻忽然大聲叫道:“來人,有人謀刺……”
晴川心知妖族耳目聰敏,雖然離得遠,難保不會給人聽到,忙捂住她嘴。花嫻情急之中,反肘撞去,刺客給她撞得一退,兩人順長坡滾落。他們本就是在一處高坡坡頂。這麼一跌,地勢倒並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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