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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寶貝延維妹妹,滾出龍骸城去。眾人的歡騰,一瞬間心虛了起來,誰也不好意思明說,舉杯相碰的手,悄悄地,縮了回來。
“狐神大人,那隻小瘋子是你妹子?”龍主倒不知勾陳與延維的淵源關係。
“她是我收的可愛義妹。”排行老幾他就說不太出來,前前後後數目太多。龍主扶扶鬍鬚,企圖遮掩幾杯黃湯下肚後的醺顏,以及……歡送瘟神遠去的傻笑,端出一臉正經:
“令妹太嬌貴,龍骸城招待不起,她前腳剛走,狐神大人追快一些,興許還能追上。”
“走了?”勾陳表情沒有聲調來得訝然,筆直走向狻猊坐定的那桌去。
延維是為惡整狻猊而來,現在走了,只用兩種可能:一是她整夠了狻猊,心滿意足的走;二是狻猊整夠了她,放她落荒而逃的走。真正情形為何,當然問當事人最清楚。
“她這麼快就玩夠了?”勾陳加入酒宴,魚婢雙頰羞紅,為他送杯添酒。
“是呀,將整座城玩到妻離子散。”狻猊隨意應道。
狐神勾陳時時進出龍骸城,與眾人自是熟稔,其中又和某幾隻龍子較為談得來,狻猊便是為數之一。算算,他們倆都是面帶微笑而胸懷戲謔之人,每每想整治人時,有志一同,連說出口的話亦很相似,近乎一搭一唱。先前負屓帶著魚姬逃出城底海牢,正是狻猊與勾陳一人一句,說服龍主派兵追捕,演出一場逃獄戲,讓負屓和魚姬有機會患難與共,增進感情。
“那是她的本領,看見一雙,就非得拆散成一隻。”勾陳笑盈盈,眉目清朗豔麗,“可看見單獨一隻呢,心裡又覺得可憐,同情起那一隻的孤形單影。”
他略作停頓,飲下一杯水沫酒,笑問:“她拆了你沒?還是你拆了她?”前一句,問的是感情,後一句,問的是骨頭。
不知龍子與瘋子,是瘋子拆散了龍子的豐富情史,抑是龍子狠拆了瘋子渾身愛作怪的骨頭,當作懲治?
“到底是誰告訴她,我花心貪情,處處與女人廝混交好,讓她視我為毒瘤,不殺過來玩玩我便不肯罷休?”狻猊淡然挑眉。
“不這麼說,她怎會來呢?那可是肥美的餌,專門用來釣她,而她挑嘴,也只吃這種餌。”勾陳回道,赤眸含笑,瞥覷大龍子一眼,他與大龍子交情亦不差,向來有話直說:“本來差一點該被詆譭的人,是你,我家寶貝妹子要是落在你手上,沒讓你弄瘋才有鬼。”
大龍子一臉無辜,似乎不甚明白勾陳的嚴重指控,依據何在,他自詡是九龍之中,最無害的一隻。
狻猊那張俊顏,半掩在籲吐的煙沫後頭,淡淡地,擰了眉頭。
仔細想想那丫頭的來意,會挑上他,不過是六弟的戲弄,當時若六弟轉了個念頭,拐她去找大哥,她怕是不會多瞧他一眼吧?那小瘋子眼裡,看得懂什麼俊雅帥逸嗎?
他與他大哥,擁有迥然不同的外貌,各有千秋,難以衡量論斷誰俊了一點,誰又遜色一些,城中愛慕他與大哥的魚魚蝦蝦,各佔一半,不分上下,他大哥的嗓音清甜,他遠遠不及,可他大哥也缺少他渾然天成的慵俊閒態……若排除掉六弟替他羅織的多情假象,延維她,會挑上誰?
明知是個無意義的假想,狻猊竟也忍不住踩入思緒泥淖裡,做起了比較。
“她性子太倔太野太蠻橫,大哥忍受不了她半刻。”說什麼都不想將大哥與小瘋子做出牽扯,狻猊淡淡一句,切割了大龍子和延維之間,莫須有的連繫。
“你就忍受得了她?”勾陳比較好奇這一點。由狻猊外觀神情上來看,瞧不出他家延維妹妹是否成功打擊到他,他仍是一副輕佻帶笑、慵懶自若的姿態。
“忍受不了,所以才在這裡與大夥兒一塊慶祝她走。”狻猊笑道,桌上的酒盞卻始終未飲,斟上時多滿,此刻同時不少。
忍受不了她毋須做作施展也自然流露的媚;忍受不了她笑起來有些壞、有些頑皮的模樣;忍受不了她身子芬芳嬌軟、敏感纖盈;忍受不了她在他懷抱裡暖得像懷爐、嫩得像棉絮;忍受不了她雙唇貼近耳旁,煙華、煙華地喃個沒停……
“反正,你們這兒也不是頭一個如此待她的地方。”勾陳撣撣袖,聳肩說道:“先前好幾個數不完的城鎮,送走惹禍精後,辦的酒宴比你們更大更熱鬧,流水宴席從城尾一路排到城門口,舉杯同歡的吆喝聲,震入九霄,又是唱歌又是跳舞又是酬神又是演戲,足足月餘,還有人用豆子鹽巴撒滿她走過的道路,拿石子擲向她飛離的方向……我家延維妹妹,才不會被激怒或嗔惱,你們不歡迎她,她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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