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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繼愈在一旁看得清晰,卻越看越是心驚。顧況的刀法並無一定的章法,也毫不花俏,卻極為實用,刀刀奪魂。最為可怕的,這少年每一刀出去,都帶著與敵攜亡的慘烈殺氣,這刀法,絕不是平日能練出來的。
只有一個可能,就是在你死我活的戰場上!
這少年,到底是什麼人?
比鬥已經接近尾聲。單薄的長劍本就不適于格擋,每擋一下,都要付出額外的氣力。而顧況借了馬刀本身的重量,以及刀劍相交的反彈力,氣力消耗的極少。終於,在顧況狂風暴雨般的攻擊下,馬孟軒的長劍終於拿捏不住,“鐺”的一聲脫手飛了出去,顫巍巍插在地上。馬孟軒滿頭是汗,手臂由於脫力,不住的顫抖著。
顧況單手持刀,傲然而立,面上一片冷厲。
“好功夫。”馬孟軒苦笑一聲,早沒了剛才的傲慢,他拾起長劍,道:“當真是少年英雄,看來我往日,都是坐井觀天了。”他將長劍回鞘,搖搖頭,轉身離去,竟沒和趙繼愈打個招呼。
顧況怔怔的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心有所感。一轉過身,卻見趙繼愈正盯著他,雙眉擰成了一團。
“少年人,”趙繼愈說:“你到底叫什麼名字?”
“顧況。”
“顧況!”趙繼愈倒吸了一口冷氣,溫燻的春日裡,他竟覺得後背冰涼。在長安,顧況早成了殺人惡魔的代名詞,沒想到如今竟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又這樣的年輕。
晚霞更紅了,一片片浸染著天地。霞光同樣灑落在顧況單薄的身體上,趙繼愈突然覺得,眼前的少年彷彿披了一件血衣。
他驀然間回首天際,只看見一片血紅。
對比民間,朝廷的反映可謂強烈無比,更甚於當初幽州兵敗。
李陵突然進兵,固然讓幽州措手不及,打亂了步調。然而最受衝擊的,當然是關中無疑。吳王出乎意料的進兵讓太子李志目瞪口呆,等他作出反應的時候,襄陽已然易手了。
襄陽淪陷,對關中是個沉重打擊。丟了這座軍事重鎮,便意味失去了關中的一個南方屏障,吳王從此進可攻,退可守。單憑終南山脈,畢竟不能全然擋住對方的進軍路線。
早朝之上,太子李志的臉色陰沉似鐵,太極殿內群臣噤若寒蟬。其實,他們心中也在七上八下,人人自危呢。
“眾卿有何良策?”李志手扶著金碧輝煌的御座,卻連看一眼的興趣都沒有。他心中充滿了對李陵的憤恨和迷惑,只想著如何把這最小的弟弟抓到面前,碎屍萬段。
“殿下,”尚書左僕射趙夢陽上前兩步,出班回奏道:“此事不可操之過急,以免自亂陣腳。想那襄陽距長安尚有秦嶺天險阻隔,何言威脅之說?叛軍即便一時得勢,終不成氣候,待我天兵一到,自然化為烏有。”
趙夢陽這話雖說是解心寬、拍馬*的用意,卻也未必全無道理。可惜李志此刻正在氣頭上,聽他說的輕描淡寫,竟疑是諷刺之言,不由拍案怒道:“不急?難道等他過了終南山再急不成!”
“這……臣該死!”趙夢陽滿面慚色,低頭退回班內。周遭和他不合之人心中暗笑,面上卻不露聲色。他們也知道,趙夢陽乃實打實的太子黨,此刻都被駁斥。以自己的身份,還是閉口為妙,謹防禍從口出。
“房相,您怎麼看?”李志把目光投向了房玄齡,想看看此時這位朝中重臣到底是什麼章程。
“殿下,臣以為,趙僕射所言有理,此事當從長計議。”房玄齡聲音沉穩,並不見有什麼波動。
對房玄齡的回答,李志相當不滿。對方並沒給自己什麼實質性的建議,大軍壓境,又怎麼從長計議?可對房玄齡,他並不敢任意斥責,只得點點頭,示意自己聽到了。
見房玄齡都這麼說了,其他人便更不敢發言。一時間,太極殿裡像死水般沉默。
“殿下!”一人打破了這沉悶的氣氛,出班道:“吳王叛軍實乃強弩之末,並不足慮。”
李志聞言,冷森森的目光立刻掃了過去。然而看到此人,他不由一愣,強自把心頭的不快壓了下去。
說話人正是新敗於幽州的老將軍薛萬徹。對於此人,李志雖腹誹頗多,卻不也不願當面得罪。當今關中,就屬這員老將在軍中威望最高。儘管這次攻幽州損兵折將,令李志極為不滿,卻也不得不在表面上溫言安撫,並未降罪。
於是太子李志強笑一聲,道:“老將軍有何良策,但請講出來。”
“殿下。襄陽雖失,卻事出有因。一來是毫無防備,二來兵力也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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