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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出兵,我便服了他!”
“他若出兵,長安轉眼不保,二哥三哥可都看著他呢。”李陵道:“我猜,他不但不敢出兵,山南一帶的府兵,也定會被他抽回守關去。到那個時候,整個山南道便盡入我手了!”
廳上眾人均沉默不語。吳王的分析確實有理,只是未免太過簡單了。照他的說法,這是有勝無敗之局,天底下哪有這樣的好事?
“吳王。”一名武將猶豫著說道:“此計雖妙,卻未免……未免一廂情願了。若朝廷調嶺南之兵攻我吳中,又當如何應對?”
“此乃小事,本王早有計較。”李陵無所謂的答道:“這十餘日裡,我早把糧草財物晝夜不停地運了來,即便他們佔了吳中,也奈何不了我的大計。”
此言一出,眾人目瞪口呆,面面相覷。吳王這是什麼意思?難道要放棄江南不成?
“殿下,萬萬不可!”崔明理猛然站起身來,急切道:“吳中乃根本之地,富甲天下,為襄陽而棄吳中,得不償失呀!”
崔明理的話,說出了眾人的心聲。大家見有人帶頭,便也顧不上太多,紛紛發言勸阻,一時間大廳之內人聲鼎沸,亂作一團。
“怎麼,都要造反不成?”李陵冷哼一聲,冷森森的目光掃視一週,把所有聲音壓了下去。見眾人不再說話,李陵才慢悠悠的發問:“江南之地,是誰之根本?”
這問題顯而易見,反倒讓大家不敢輕易回答了。
“江南是大唐之江南,非我李陵之江南。既然自己兄弟要取,便由他去,也省得那樣的煙花之地遭受刀兵。”
群臣又是一呆,沒想到吳王竟說出這樣一番悲天憫人的言語來。儘管未免有些迂腐,其用心卻是極善。
誰知李陵突然嘻嘻一笑,道:“不過他取一處,我就取一處。一地換一地,越換越近,說不定哪天就換到了長安去了。哈哈,都是自己兄弟,還分什麼彼此?”
“好了,就是這個章程。”李陵收了笑,面色一整道:“江南偏安,卻離關中遠了些。此處地處要衝,正可時時威脅長安。只要能牽制住關中主力,長安不攻自破!”
“吳王……”崔明理尚作著最後的努力,他艱難的措辭道:“臣不明白,此事於吳王、於吳王有何好處?”
“好處麼?”李陵一怔,旋即笑著搖搖頭道:“你不明白的,你們都不明白的。”
他不再看眾人,徑直走出了大廳。
正是午時,瀛州河間城外,突然想起了嗚嗚的角聲。過了半刻功夫,角聲稍歇,馬蹄聲似暴雨般擊打著地面,一萬契丹騎兵自大營中馳騁而出,分列於城下。好似一片黑壓壓的雲。
這都是耶律部最勇猛的戰士,如今換上了唐軍的精良裝備,簡直如虎添翼。手中握著烏黑閃亮的鐵騎弓,這些年輕人相信,就算再和薛禮的三千近衛對陣,也能擊而破之!
耶律豐跨著馬緩緩而行,從左到右把自己的戰士審視了一遍。他滿意地點點頭,忽然一撥馬,馳回了軍陣中央,舉刀高喊道:“兄弟們,從今天起,耶律部再不受人欺負了!”
上萬騎兵隨之舉刀吶喊,聲震雲霄,直要驚散頭頂的浮雲。
耶律豐靜靜地看著這些戰士,等呼聲一落,他沉聲道:“如今,耶律部已經是契丹的盟主,燕王答應過,只要打贏了南邊的敵人,我們就能回家去!”
聽了這話,所有的戰士都異乎尋常的沉默了。他們並不願意替漢人打仗,但他們也知道,這是形勢所迫,所以他們不約而同的選擇了沉默。
耶律豐自然理解戰士們的心情,他沒有理會,繼續道:“薛將軍將會率領我們,直到攻下長安!”
薛禮!聽到這個名字,眾將士先是一愣,繼而群情激憤,整個軍陣好似開了鍋一般沸騰起來。耶律豐大怒,一時卻也壓制不住。契丹乃遊獵民族,天性散漫,在軍紀上自然比不得大唐。
正在此時,北邊天邊突然騰起了滾滾的黃塵,似有無數兵馬在行進。一眨眼的功夫,一隊黑甲騎兵已經穿塵而出,急馳而至。有節奏的馬蹄聲震動著大地,如一曲催魂的破陣樂。令契丹的一萬騎兵都感覺其勢難擋,直要掉頭躲避。
眼看就要衝到,對面的騎兵似乎同時得了命令,驟然勒馬。戰馬嘶鳴幾聲,不耐的刨動著地面,漸漸安靜下來。塵煙散去,三千鐵騎巋然不動,如銅澆鐵鑄一般。為首的一員將軍傲然跨於馬上,面容冷竣,彷彿一塊萬載寒冰。
薛禮!
契丹將士的心神都被這名天神般的將軍吸引了過去,彷彿他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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