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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始終想不明白,明明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到了最後怎麼成了泥潭般的陷阱,令他難以脫身。
由此,他開始怨恨長安。那個太子明明和自己有著協議,為何一直不見動靜?照理說,幽州兩線作戰,萬萬抽調不出這樣多的部隊。可實際上,幽州守軍藉助地形把這一帶守得固若金湯,彷彿一隻沒有缺口的水囊。契丹鐵騎連連在幾個城池碰了釘子,鎩羽而歸。經過連番戰鬥,初來的氣勢消磨殆盡,軍隊如凍蠅穿窗,四下連連衝闖不止,卻尋不得出路。
到了此時,窟哥已然嗅到了一絲陰謀的味道。他可以肯定,渝關的大勝是一劑麻痺自己的毒藥,而裴行儉和薛禮們早就有了預謀。是要好好想想了,窟哥覺得腦子中總有一縷抓不到的思緒在飛舞,就像一團混亂的線,怎麼也找不出頭緒。退回渝關,或許是現在最好的選擇。
窟哥留下了另外兩部人馬,獨領大賀氏回返渝關。自己的部族損失過大,而留守的耶律部卻毫髮無傷,這讓他心底泛起了一絲酸澀。早知如此,就該讓耶律部去打先鋒!
快接近渝關的時候,窟哥猶豫了一下,他本想先去見見耶律正德。可轉念一想,他還是把這主意打消了,怎能讓那人看自己的笑話!他強令所有戰士都打起精神,徑直朝渝關去了。
到了渝關外,正是晌午時分,陽光似億萬細小的飛蟲,一個勁的往人毛孔裡鑽去,暖洋洋麻酥酥的,窟哥心頭的陰霾被驅散了不少。他遠遠望去,渝關龐大的軀體暴露光明下,顯得格外恢宏雄偉。
至少這座城還是自己的,他突然高興了起來。就算這次攻幽州不成,可畢竟得了渝關。今後進可攻,退可守,全在自己掌握,取得幽州之地,也不過是早晚的事情。他越想越是覺得意,面上登時雲開霧散,令一旁的將領都不禁有些疑惑了。
沒等他們叫關,渝關城門已然早早敞開,迎在了那裡。窟哥雖然心中微感詫異,卻並沒太過懷疑,眼下的他,或許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在渝關歇息一下了。窟哥縱馬走在前頭,馬蹄踏上了青石路面,在城中發出清脆而空洞的迴響。
一種從直覺突然自心中升了起來,不對勁!窟哥四下張望著,極力想要分辨這種感覺的來源。
城牆上稀稀落落的立著大賀氏的守軍,個個神情漠然,木無表情。一面旗幟沒精打采的在微風中晃盪著,似乎失去了飄揚的力氣。而那些房舍要塞,都空蕩蕩的沒有聲息,卻又隱隱含了莫名的殺氣。
不對!肯定不對!依舊是正午的陽光,卻讓窟哥覺得如針刺般難受,額頭竟泌處一層冷汗!他驟然勒住馬,馬蹄猛然擊打地面,清脆的聲浪在城內的建築間反彈折射,一波波散開去,是如此的寂寥孤獨。
“快——”窟哥撥轉馬頭,剛要發出命令,卻發現一扇重逾的千斤的閘門陡然落下,一聲巨大的轟鳴後,城門已然被堵得嚴嚴實實。幾名不幸的戰士,已然連人帶馬化成閘門下的一攤血肉,而自己的軍隊正被攔腰截斷,一半城內,一半城外!
“怎麼——”窟哥一呆,看著自己的部屬一陣大亂,靠近城門的地方更是混亂不堪,人馬相踐。他急切的大叫起來:“都別慌!”
契丹鐵騎畢竟訓練有素,一陣慌亂之後,紛紛圍攏在窟哥周圍,形成了嚴密的保護。就在此時,他們四周突然出現了無數手持弓箭計程車兵,居高臨下將他們包圍在其間。
窟哥大驚之下,反倒鎮靜了下來。他突然明白了,一切迷團將在今天揭開,他一直苦思不得的答案,就要浮出水面了。他目光四處巡梭,將城上人一個個看去,突然放聲大笑起來。
“哈哈哈!好你個耶律正德!我竟是瞎了眼睛,沒看出你有這等氣魄!好,好!你當真敢殺我不成?”
城頭有人冷哼一聲,道:“放箭!”隨著話音,飛箭如雨點般落下,大賀氏部隊登時倒下一片。窟哥看得雙目盡赤,循聲望去,卻是當日被自己扔下城頭的耶律豐,邊上就是救了他的少年。
窟哥咬牙道:“我只恨當日沒摔死你!”說著話,又朝顧況看了一眼。顧況明白他的意思,定然是悔恨當日沒一箭射穿自己的頭顱,想到這裡,心頭突的一軟。
窟哥怒喝道:“耶律正德呢?讓他出來見我!為了奪盟長的位置,竟用這等卑鄙的手段!”
耶律豐卻冷笑一聲,道:“到了現在,還說這些話幹什麼?莫非你這盟長的位子來得乾乾淨淨不成?”
窟哥雙目一瞪,正要說話,只聽外面突然傳來一陣震天的喊殺聲。他心頭焦急,可被隔絕在城內,竟不知發生了什麼。
如果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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