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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寒衣秀眉輕輕挑了起來,眼睛裡有些詫異,她看了看父親,然後低頭道:“父親所指為何?女兒不大明白。”
陳京皺了皺眉,沉聲道:“那挑開了說吧,你到底什麼時候見過的三皇子,怎麼又和他糾纏不清的!”
陳寒衣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了,她猛地抬起頭,一對明澈透亮的眼睛看著陳京。她感到有些驚訝,又非常憤怒。她不清楚,到底是誰這樣惡毒,會造出這樣的謠言。她竭力壓抑著自
己的聲調,以平緩的口氣說道:“女兒不知這是從何來的話!前幾天上元節時,倒是見過燕王一面,談過幾句話罷了,算不得熟識,又怎麼有什麼糾纏不清了?寒衣幼稟庭訓,不
曾作過什麼失節之事,請父親明鑑。”
陳寒衣的這番話陳京也信了八分,他知道自己女兒性格淡漠,向來和旁人沒什麼往來,就算閨中姐妹也沒有幾個。要說王子,倒是早先和四皇子李陵還算熟識,不過當時李陵年幼
,別人只是把他當個孩子罷了,卻是沒有男女之嫌。
只是,陳寒衣最後一句話讓他有些惱火,這個“幼稟庭訓”用的相當刺耳。陳寒衣乃是他的私生女兒,幼時生長貧家,陳京也沒想過要盡什麼父親的責任。可是後來不知為什麼,
自己的正妻和幾個側室均無所出,只好把年僅十歲的陳寒衣接進家中,以作血脈。陳寒衣的親孃後來也因思念女兒,積勞成疾,最終貧病而死。十歲的孩子已經記事了,所以此後
父女兩個的關係一直談不上融洽。從陳寒衣年幼開始,自己何曾給過她什麼“庭訓”了?
他重重地哼了一聲,道:“要知道無風不起浪。現在外面風言風語,都說燕王看中了你……剛才趙家主人親自來了,吵著要和我退婚!”講到這裡,陳京把牙咬得格格直響。
什麼?退婚?
陳寒衣只覺耳畔“轟”的一下,震的思維都不再清晰了。胸口如同有著千鈞的重物,壓抑的透不過氣來。她努力保持著身體的平衡,可身子卻在微微抖動。
其實她倒不是有多麼看中這門親事,她早就清楚,這不過是個政治婚姻。說句不孝的話,爹爹把自己養大,或許就是為了這個目的而已。況且,男方到今天她也不過見過幾次,遠
遠地說過幾句不相干的話罷了。可就算她再是不在意,再是問心無愧,心如冰清,那被人退婚的帽子也把她壓得喘不過氣來,對於一個尚未出閣的姑娘來說,這突如其來的恥辱直
讓她羞憤欲死。
“女兒……沒有作過……逾禮之事……”陳寒衣口中喃喃自語。這訊息太過突然,任誰一時也無法接受。
陳京眯著眼睛看了看她,顯見女兒的反應決不是做偽。他點了點頭道:“這我倒是信的及你。這事情決非空穴來風,由燕王府傳出來的話,可算是確鑿無誤了!趙家前來退婚,根
本不是因為什麼傳言……”
他話到嘴邊,又留了半句。這裡面的情況錯綜複雜,涉及太子,還是少一個人知道為妙。於是他猛然住口,硬是把後半句給嚥了回去。
其實這事情也怪不得趙家絕情。本來那廂邊趙夢陽也打的好算盤,先求太子,然後來陳家催婚,以免夜長夢多。誰想太子表面放出話來,說不插手此事,可暗地裡誰都明白,他想
用陳寒衣賣個人情,拉攏李沐風。探知了太子這樣的心意,趙夢陽那裡還敢違命而上?都知道太子的脾氣,誤了太子的事,恐怕沒什麼好下場。
可陳京則又是一個想法。要是趙家把女兒娶去,兩家都是太子的人,同氣連枝,自是立得更加穩健。若因此事將來太子怪罪,也頂多責怪趙家,小懲罷了。自己不過是嫁女,常言
道“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出了什麼事情自己擔待得很少,容易撇清關係。
要是把女兒許配燕王,那就大大不同了。陳寒衣出自陳家,將來要是燕王不利於太子,太子定然懷疑陳家有所參與。就算自己和女兒撇清關係,至少也要落個教女無方,籠絡不利
,日後的仕途怕是要艱辛了許多。自己才當壯年,還不甘心把日後的前程搭進去。他可不相信燕王會因自己女兒投靠太子,自己這對眼睛看人極準,就知燕王決非池中之物。
至於就此投向燕王的念頭更是想都沒想,即便三皇子再是非凡,也難以和根深蒂固的太子扳一扳手腕的。
陳寒衣漸漸冷靜了下來。要不是因為事情來得太過突然,令她一時羞憤難當,以她的心性智慧,也不會如此心神不守,舉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