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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知道?”李徵有些懷疑地看著他,道:“怎麼會有人不知道自己想得到什麼?”對於天生就是統帥的李徵來說,完全不能理解怎麼會有這樣的人存在。
李陵苦笑道:“所以說,二哥。有時候我可真的羨慕你,一直知道自己的目標是什麼。所以我和三哥,才是同一類的人吧……”
“你說老三?”李徵哼了一聲,“背後扯別人後腿的人,不也是為了這個皇帝的寶座麼?”
“表面上很明顯,確實如此。”李陵點了點頭,“不過,他的內心,我想應該很茫然吧……這是我的感覺,因為……我們很像。”
李徵瞪著眼睛看了李陵半晌,突然爆發出一陣爽朗的大笑。邊笑邊說道:“長安裡女人的傳言我看是真的,你有時還真像個雌的。”
李陵以掌撫額,一臉的無可奈何。他扯開話題道:“對了,這次突厥犯邊,二哥當真要親自去?”
“當真的。”李徵收住了笑,目光深邃了起來。“長安讓人厭煩,若不是無法可想,我當真半刻也呆不下去。”
李陵理解地點點頭。
“我大唐豈可任蠻夷猖狂?邊關便交由我,這長安且由他們折騰吧……”
錚的一聲,雪亮的長劍再次出鞘了,劍鋒把空氣割裂開來,發出刺耳的鳴響。寒光一閃過後便告隱沒,廳柱上的紅燭突然矮了一截。李陵定睛一看,蠟燭中間的一段已然被長劍切
割成細碎的殘渣,頂端的蠟頭卻似乎半點力量也未曾經受到,直直的落到下面的一層繼續燃燒著。這一手,李陵暗自歎服,自愧不如。
李徵緊緊的握住已經入鞘的寶劍,沉聲道:“勾心鬥角的事情毫無意義……最終,還要靠利劍來解決一切!”
由於突厥的威脅,李徵請旨離了長安。李建成任命他出鎮蕭關,總領關內、隴右、河東三道之折衝府兵。太子雖然為眼前少了個對手感到一絲輕鬆,卻又不得不對二皇子手中的大
軍戒備起來。
對此持同樣態度的還有尚書左僕射趙夢陽,不過此刻他已經無暇為這件事情分心了。光燕王殿下對他未過門的兒媳有意這個傳言,已經足夠他費盡思量了。
這可怎生是好?趙夢陽來回在屋子裡踱步,無數個心思在腦袋中打轉,卻沒有一個管用的。正在此時,門口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雕花木門猛然被推開了。
“什麼事兒?慌慌張張的?”進來的正是趙泛,趙夢陽看到兒子一臉鐵青,神色慌亂,心頭不由一緊。
“爹!兒子聽說……”趙泛生得濃眉大眼,一張國字臉上此刻滿是猶豫之色,想說的話在口邊囁嚅著。
“聽說什麼?”
趙泛一張臉漲得通紅,猛地把牙一咬,道:“我聽人家說,三皇子對陳家妹子圖謀不軌,居然不顧君臣常倫,想要……”他聲音本來就高亢,此刻心中憤怒,更是不覺得又抬高了
幾分,引得遠處的家丁門房都不由伸著脖子朝這邊張望。
“放肆,燕王豈是你這小畜生可以隨口詆譭的!”趙夢陽抬手給了兒子一記耳光,打得趙泛跪倒在地上,看著父親呆呆地發愣。
趙夢陽心中一陣不忍,可是馬上又把這種情緒收斂起來。自己的兒子向來做事衝動,不思後果,此刻也該給他一點教訓了。要是繼續這樣縱容下去,趙家滅門之禍就會由這張毫無
遮攔嘴中招來。這三皇子手眼通天,高深莫測,豈是趙家得罪得起的?沒準兒今天說的話,明天就寫成摺子到了李沐風的案頭上!
“你起來。”趙夢陽平了氣,開始給兒子開解。“道聽途說之言,不足為信。燕王乃是仁人君子,豈能做出如此的事情來。”說到這裡,趙夢陽都感覺自己快被自己說服了。確實
,依照李沐風的性情,這個傳言實在太過荒謬。李沐風不近女色,別說沒有立王妃,據說府中連個侍妾都沒有。怎麼突然轉了性,強搶起別人的未婚妻室來?
趙泛捂著臉不肯站起來,口中依舊不服氣。“可是……”
趙夢陽擺了擺手,止住了兒子的話頭。眯起了眼睛低頭盯住他,壓低聲音問道:“那麼,退一萬步講,要是燕王真的要陳寒衣,你怎麼辦?”
趙泛已經明白了父親那記耳光的意思,不敢再高聲說話。但是壓低的聲音從牙縫中擠出來,卻是讓人聽著格外難受,他咬牙切齒道:“奪妻之恨,不共戴天!”
趙夢陽搖搖頭,嘆了口氣道:“不共戴天?你憑什麼跟人家不共戴天?你有什麼本事能和燕王不共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