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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李志看李沐風十分鎮定,絲毫看不出半點急燥,不由心中起疑。他側頭看了看李徵,總覺得有點不對勁。難道老三和老二有什麼關聯?不對,看起來老四倒是和老三頗有默契……可老四和老二向來不是一夥的嗎?難道他們三個……
他覺得欲想越亂,不由的又看了看皇上,心裡格登一下。別是皇上暗中對老三有什麼交代吧?他才這般有恃無恐?又不像……老三向來神神秘秘的,誰也看不透他的心思,莫非老三本來就對這陳寒衣無所謂?
李沐風臉上裝飾著淡然的微笑,心卻早已不在這兩儀殿。他已經知道了,陳寒衣就在掖庭宮中。掖庭宮和兩儀殿,不過是一牆之隔吧?他掃了一眼那硃紅的宮牆,此時竟是如此的高大堅固,似乎這道牆,把世界分成了兩半。
李沐風不為人察覺的輕輕嘆息了一聲,一時間微微失了神。“倘若……倘若能看她一眼……”
掖庭宮與世隔絕,好似另一個世界。
這裡不乏華貴的服飾,不缺精美的飲食,可對於陳寒衣來說,這不過是一個編織華麗的牢籠。在這裡,時間似乎停滯了。她只有等待,日復一日的等待,她不知道是個什麼樣的結果,那或許是出嫁吐蕃的時刻,或許是同燕王重逢的場景。
“小姐你聽——”薇兒突然叫了起來,“好像有人奏樂呢?不會是……”薇兒擔心的看了陳寒衣一眼。
陳寒衣搖了搖頭,她也聽到了,這似乎是宮庭歡宴時的絲竹。“隔壁怕是在擺酒宴呢,也不知……”陳寒衣突然愣住了,一個念頭闖進了腦海——是不是燕王回來了?隔壁的兩儀殿輕易不會擺設酒宴的,除非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這番絲竹並舉,看似相當隆重了,會不會是……
一定是!一定是!陳寒衣被自己的這個念頭牢牢抓住,頓時喘不過氣來。他回來了,他一定回來了!那他為什麼不來看我?他什麼時候會來?他……一時間,陳寒衣不能自已,手掌竟然微微發起了抖!
“小姐?”薇兒驚呼一聲,握住陳寒衣的手掌,“你……你怎麼啦?被什麼嚇到了?”
“他,他回來了!一定是……”陳寒衣拉著薇兒跑出屋外,死死的盯著一面硃紅的高牆,“他一定就在那邊……”陳寒衣咬著嘴唇,拼命忍住淚。
“小姐……”薇兒卻忍不住想哭了。她知道陳寒衣,在人前,小姐是一個冷漠堅強的人,哪怕面對太子,也沒見小姐顯出半點的軟弱。可從內心裡,小姐依舊是一個柔弱的女子,纖細的肩膀承載不住太多的悲哀。在最親近的人前,才會流露出小兒女的姿態,顯現出脆弱的一面。
“不,我沒猜錯,他……一定回來了……”陳寒衣突然微笑了起來,淚花在眼圈中打著轉,“若能看他一眼,若能看他一眼……”
此時此刻,李沐風和陳寒衣同時望著這堵高牆,心中均在想,若能看她(他)一眼,那該多好阿……
燕王府已經冷清了許久了。燕王得勝迴歸後,一切都像從晨夢中清醒,一下子忙碌活躍了起來。
“太子且不必管他,加緊提防便是。二哥那方面,要找人去試探,看看口風。老四那裡……”李沐風一條一條交代著,管家李遠一一記下,轉身分派出去。
“最後,皇上那裡,我要親自去一趟……”李沐風一口氣說完,長長出了口氣,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恩?煙岫煎的茶吧?似乎更勝從前了……”
煙岫微微低下頭,她知道此刻燕王是強顏歡笑,生怕他的情緒會給旁人帶來不安。想到此處,煙岫心頭一酸,眼淚差點沒掉下來。
“煙岫,怎麼啦?”李沐風注意到了她的神情,突然正色道:“我可不是在這裡強自鎮定,做做表面樣子的。從現在起,我要把自己的情緒調整到最佳狀態,不讓一絲衝動矇蔽自己,否則一切都不用談了!你們也一樣,燕王府的人,都該是有這些本事的!”
顧少卿在一旁微微點頭。此刻的燕王,又回覆了往日的冷靜,又變回了那個謀定而後動的王子。經過鬆州那一系列艱難選擇,燕王顯得更加深沉和成熟了。每每想起當日,顧少卿都會心頭一凜。萬一燕王真的盛怒之下,率五萬大軍直指長安,那會是何等結果?這大唐,會不會就此分崩離析?
“殿下,皇上那裡,怕是再說也無益……”顧少卿小聲提醒道。
“我知道,可怎麼也該探探口風。”李沐風輕輕旋轉著茶杯,“這世上沒有天衣無縫的事兒,總歸會有個缺口。”
“殿下,說句不中聽的,陳寒衣這事情,我並不看好……”顧少卿鎖著眉頭,他是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