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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光和胸襟——”
“那麼,你三弟的奏摺你也看過了,該怎麼辦?”
“照三弟的意思辦。”李志似乎有成竹在胸,侃侃而談道:“豈能因一女子而廢國事?再者,公主下嫁,吐蕃必定感恩戴德,則邊患無憂矣!”
“話是如此……”李建成略微猶豫了一下,道:“不過,幾位公主年紀尚幼,不合遠嫁……”
“兒臣以為,此事大有變通週轉的餘地。”
“哦?此話怎講?”
“昔年王昭君出塞,和親匈奴,身份不也是公主嗎?”
李建成沉吟著,沒有說話。他當然明白李志的意思,而且自己也不是沒考慮過。只是和親一事關係重大,倘若被吐蕃知曉冒名頂替,必定不能善罷干休。再者,把別人的女兒嫁過去,難免不會有人說閒話吧?
李志自然清楚李建成的心思,他斟酌了一下,慢慢的道:“吐蕃距大唐萬里之遙,斷不會了解朝中的狀況。只要找一名女子,封個公主頭銜,誰敢說她不是公主?如此一來,也就和皇家攀上親戚了。這是光宗耀祖事情,誰家有女兒不搶著送上來?”
李建成點了點頭,對太子的話頗為動心。他想了想道:“這件事情,就交給你去辦吧——可有合適的人選?”
李志突然笑了笑,顯得十分詭譎。“人選確實有,有女一人,品貌無雙……”
朝廷的詔書終於到了松州。李沐風等人被大大的嘉獎了一番,令他們即日起程,班師回朝。松州都督韓威傷勢未愈,便由薛禮進京代為述職。
皇上的褒獎並不能讓李沐風多麼興奮,儘管這確實是他此番出戰的目的。一想到能早日見到陳寒衣,他的心情就不由自主的激動起來。寒衣……你清麗絕倫的面孔是否如故?是否感到了我的寂寞和思念呢?
“等我回來,我會……”李沐風輕輕撫摸著腰間的香囊,微微地笑了起來。
李沐風邀了顧少卿、薛禮等人於廳中共飲,幾人年紀相仿,甚為投緣。一時談笑風生口到杯乾,不覺已是醺然了。
李沐風平時並不喝酒,此番幾杯烈酒灌下,只覺腸胃間有團火在燃燒。酒氣上湧,化作一陣豪情,他大笑了幾聲,出席道:“有酒豈能無歌,待我做劍舞以助興!”
席間諸人大都是有了幾分些酒的,全然忘了君臣形跡,皆拍手大笑,目不轉睛的看著燕王。顧少卿喝得最少,異常有趣的看著李沐風,心中不解平時城府深沉的燕王怎麼突然豪情勃發起來。
李沐風拔劍在手,陳寒衣的面龐在他腦海中隱隱浮現,他微微一笑,漫聲吟道:“觀朝霞兮御流光,採玉魄兮寄心傷,望美人兮天一方!”亮如秋水的長劍隨著詩句緩緩舞動,青濛濛的劍身散發著迷離的光采,如月光般纏綿。
諸人轟然叫好,卻大都不明就裡。顧少卿微然一笑,心道燕王原來是在千里寄相思了。
李沐風口中詩句突的一變,唱道:“昔年劍出咸陽道,魑魅魍魎不敢前。或可斬蛟浮雲上,豈能屠狗鬧市間……”手中寶劍隨著這首即興而作的《長劍吟》越舞越快,只見滿室青光繚繞,人影隱入劍影,直如一團青白色的銀球在堂中滾動。燭火突突的顫動,被劍風迫的忽明忽暗。
諸人瞪大了眼睛,眼珠不錯一下的瞧著。看到精妙之處,卻全然忘了喝彩。忽聽得李沐風一聲清嘯,滿眼的劍光突然收束成一道青霞,嗖的合入劍鞘之中,漫天流彩陡然不見。李沐風卓然立在當中,靜如山嶽,彷彿從來沒動過一般。
眾人呆了半晌,突然發出一陣雷鳴般的喝彩。薛禮看得目眩神馳,站起身來大聲讚道:“嘿!好劍法!好人物!”
李沐風大笑一聲,剛要說話。突然門外闖進一人,口中喊道:“殿下,有要事稟報!”
廳中登時安靜了下來。來人身著侍衛服色,滿身塵汙,面上盡是疲態。李沐風一看,正是自己留守王府的侍衛趙長亭,心中不由一凜,忙問道:“出了什麼事情?這麼慌張?”
趙長亭左右看了一眼,猶豫了一下,沒有說話。
李沐風朝四周看了看,見薛禮和裴行儉等人正要退下去,便揮手止住,又對趙長亭道:“此處都是自己人,但講無妨。”
趙長亭急道:“殿下,朝廷使安遠公主和親吐蕃,即日就要啟程了!”
李沐風一愣,道:“安遠公主?我怎麼從沒聽說過……”他突的面色一變,厲聲道:“難道……”
趙長亭不敢抬頭,低聲道:“正是……陳家小姐……”
什麼!李沐風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