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鬧的環境。
鐘意猛然驚覺,自己已經被江哲麟慣得太嬌氣,除了和林妙妙鐘琴逛街吃飯,更多的時候,則是安心享受江太太這個稱號給自己帶來的一切享受和榮耀。
她離這樣的市井生活,早就太遠太遠。怪不得賀玫看不慣她。
鐘意用指尖颳著推車紅色的手柄,嘴角不由自主的往下撇了一個無奈的弧度。還來不及自怨自艾,鐘意被一把尖利卻熟悉的女聲吸引了注意力。
看清來人的時候,鐘意只覺得記憶被一股蠻力猛地一震,化作無數紛紛揚揚的塵埃向她撲面而來,牢牢的攫住了她的呼吸。
她居然在這裡遇見了一個故人——鄭、思、然!
鄭思然著一件花朵斑駁的連身裙,每個指甲上都塗著不同的顏色,曾經秀麗的黑髮髮梢處染著耀眼的酒紅色,站在那裡猶如五彩斑斕的調色盤。
鐘意不可置信的瞪著鄭思然的側臉,一時間連抬起雙腳的力氣都欠奉。她實在無法相信,僅僅兩年時間,曾經一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居然會為了一件贈品而臉紅脖子粗。
鄭思然笑得一臉尖酸刻薄,一把揪住促銷女郎光裸的肩,對著商場經理朗聲道:“贈品沒有了,你就想出這招?!你以為我是在乎這幾個錢,就用所謂更貴更好的贈品來忽悠我,瞎了你的狗眼!我現在就打電話給報社,讓全A市人看看,你們是怎麼欺騙消費者的!”
擲地有聲的一番話迎來了零星的喝彩。
鄭思然笑得愈發的得意,黑眸裡閃過一絲市儈的狡黠,卻在商場經理把補償呈上的時候,訥訥的看直了眼睛。她吞了吞唾沫,飛快的奪過包裝粗劣的洗髮水,又做賊似的把贈品納入懷裡。鄭思然眼睛一斜,笑得分外得意:“別以為這樣就萬事大吉了。我現在有急事,啊,不如明天吧。明天我有的是時間,不把你們投訴到掃地出門,我跟你姓!”
促銷女郎氣得臉都紫了,兩眼通紅的要衝上去。年紀稍長的商場經理拉住她的胳膊,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
鐘意目不忍視,推著手推車朝著另一個方向逃之夭夭。
照理說,她應該恨鄭思然才對。可是,當她看到隨著鄭思然雙臂飛舞的線頭時,鐘意只覺得一陣心酸。想當初,別說是坐地鐵,鄭思然連打車都不屑,拉著她在荒郊夜裡,專心致志的等她哥哥的特牌奧迪。
鐘意苦笑,卻見花蝴蝶般的裙襬緩緩停駐在自己眼前。
鄭思然一臉市儈的眯起眼睛,晃盪著吊著白色塑膠袋的手直戳到鐘意面前,蠻橫的拉過她的手用力握了握:“這不是美麗又高貴的江太太麼,幸會幸會!”
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鄭思然又長又尖的指尖劃過鐘意手掌上的傷口,逼得鐘意輕嘶了一聲。
鐘意一貫不擅長應付這種久別重逢的場面。更何況鄭思然的聲音尖得像把錐子。已經有無數道目光被吸引過來,不動聲色的打量著兩人。
鐘意聽見自己僵硬的說了一聲“嗨”,卻把鄭思然笑得花枝亂顫:“兩年了,你還是這麼虛偽。鐘意,別裝了,你早就恨不得我去死了吧?”
碰到人品爆發的時候,鐘意總是難得的牙尖嘴利。她猛然抽回手,看著鄭思然嘻嘻笑了起來:“我恨你什麼,恨你把一個渣滓從我身邊搶走,以免妨礙我奔向幸福美滿的新生活?鄭思然,看見你這樣我真的很難過——說起來,我現在一切的榮華富貴,都是拜你所賜!我謝謝你,謝謝你的狼心狗肺,背信棄義和不擇手段,我真心的謝謝你!”
鄭思然的呼吸驟然急促起來,她捂著胸口瞪著一臉笑容的鐘意,雜糅著嫉妒瘋狂和悲憫的眼神顯得無比複雜。
鐘意並不戀戰,把鄭思然的自尊撕得粉碎的同時,她也被塵封已久的傷痛狠狠洞穿。鐘意扔開手推車,扶著貨架一臉狼狽的逃跑,卻依舊被鄭思然攔住去路。
鄭思然用一種駭人的眼神上下打量著鐘意,咬著唇角惡毒的笑出聲來:“鐘意,你真以為自己贏了麼?哈,你這顆美麗的頭顱還是跟過去一樣,除了當做擺設,半點其它的作用都沒有!”
鐘意不甘示弱的瞪視著鄭思然:“總好過你連這樣的擺設都沒有!”
鐘意的當頭棒喝讓鄭思然徹底瘋狂,她揮舞著利爪衝鐘意撲上來,像是恨不得撕開她那張刁嘴。動作進行了一半,鄭思然忽然停頓下來,她嘴角劃過一絲詭異的笑容,眼睛涼涼的盯著鐘意,忽然笑了:“鐘意,最狼心狗肺,背信棄義的那個人,其實是你。”
鄭思然眼裡浮起一種扭曲的得意:“鐘意,你有沒有想過,你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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