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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頭腦混亂,只聽見一個聲音在頭腦中尖叫著,說滿街的人都在瞧著他。他需要找一個沒人的地方來擺脫恐慌,好好想一想。
賽利姆一面祈禱引擎別在街上出毛病而招來警察,一面開車出城,往奧瑞利亞街北面開去,一會兒便駛上了那條凱撒軍團當年征服高盧和進攻不列顛時踩踏過的海岸路線。文蒂米利亞是到達法國邊境前的最後一座大鎮。賽利姆在聖雷莫至文蒂米利亞的中途拐上了另一條路,駛離了海邊。由於這是條通往內地的山路,車輛稀少多了,他開了好幾分鐘也沒見對面來過車。
賽利姆又切入道邊的一條窄窄的煤渣路,往前開了約半英里後,將車停了下來。他鑽出車來,仔細觀察周圍的山地和呈斜坡狀的葡萄園,四處不見一人。於是賽利姆半靠在發動機蓋上,慢慢做著深呼吸。這是他在黎巴嫩的納赫。阿爾。巴雷德游擊隊訓練營地學來的辦法:在緊急關頭,如要控制自己的神經,首先就要控制呼吸。跟過去一樣,這一招很見效。等完全鎮定下來,判斷力不再受神經的影響時,他開始考慮目前的困境。只要有出路,他就一定能找到。事實上,正是因為他的聰明,他才遠離了家園而陷入今日的困境。
賽利姆的“家園”是巴勒斯坦。雖然他從沒在那兒生活過一天,但那兒卻是唯一使他感情縈繞的家鄉,老一輩的巴勒斯坦難民曾帶著痛苦、失意和懷舊的心情對他描繪故園的情景。
1950年,賽利姆出生在黎巴嫩的艾因赫盧難民營,從小到大全身每個毛孔都在吸收著這種怒火。父親每日對他講述失去的家園,教導說他是專為復仇而生的。這樣,對以色列的仇恨便在賽利姆身上紮了根,一如吃喝呼吸那樣自然。
但是,由於賽利姆不樂久就顯示出他不同尋常的靈氣,他父親便確信他還能學點其它東西。要想脫離難民營的苦難,只有兩條路:一是消滅以色列,二是接受教育。難民營裡的教育設施跟其它東西一樣缺乏。賽利姆的父親盡力設法彌補這點。他在老家時,曾跟駐在附近的英國軍隊計程車兵學過英語,於是他將這個教給了賽利姆。然後他又在難民營中尋到地些懂別的語言的人。他們也願意給一個聰明的孩了上課,以此來打發煩悶的時間。賽利姆長到14歲時,他已能講一口漂亮的英語,義大利語也講得不錯,還會一點法語。
學會這些語言後,賽利姆便極渴望能有機會去這些國家,以擺脫難民營中令人窒息的生活。在他15歲時,第一次機會來了,賽利姆抓住了它。他被招募進了赫魯茲游擊隊組織。
他首先被送進在納赫巴雷德的訓練營地,在那兒學會了使用左輪手槍,手榴彈和炸藥。由於成績突出,他又被送往在敘利亞德拉的野戰司令部,接受爆炸和壞方面的高階訓練。在那兒他又一次證明自己是個極有天賦的學生,於是,又轉入了一所埃及軍官學校,這所學校設在離開羅數英里的沙漠營地中。
就在他將學校的突擊隊戰術精研課程唸到一半的時候,游擊隊情報部門的一位代表來找他了。他聽說賽利姆能講幾種歐洲語言,便以為只讓他在中東從事遊擊活動是對這種特殊知識的浪費,他應對在歐洲活動的恐怖組織更加有用。這對賽利姆來說相當有誘惑力,他迫不及待地同意了。
但是,在去歐洲之前,那位情報部門的代表先將賽利姆送去魯巴亞,在最大的游擊隊訓練營地圖克拉接受信仰灌輸。正是在那兒,賽利姆第一次瞭解了穆沙法上校對以色列和巴勒斯坦難民問題所持的態度。魯巴亞人不願任何一方妥協,因為這對他們的目的有利。他們希望以色列和憤怒的難民繼續磨擦下去,就如沙子鑽入牡蠣,磨擦的結果就是珍珠。而穆沙法幻想的珍珠就是一個嶄新的泛伊斯蘭帝國。
這套旨在利用難民的痛苦來達到自己目的的理論使賽利姆感到厭倦。但由於太渴望去歐洲,他沒有暴露自己的態度。最後他被派到瑞士,在那裡,魯巴亞駐日內瓦使團的聯絡人巴歇爾。莫德利將他分配給了貝爾·加拉。
賽利姆一開始就被貝爾·加拉的魄力和正直所吸引。貝爾·加拉在探出點賽利姆的心事後,也向他承認說自己對穆沙法的泛伊斯蘭計劃完全不感興趣。他坦白地告訴賽利姆,他唯一的心願就是能回國鬧革命,建立一個新的摩洛哥政府,正如賽利姆的心願是消滅以色列,使巴勒斯坦人擺脫難民營生活一樣。但現實需要貝爾·加拉和賽利姆與魯巴亞人合作一段時間,以便獲得自己需要的支援。
賽利姆開始欽佩貝爾·加拉的正直,也被他的動機所吸引。不久後他就將貝爾·加拉看作一個可敬的、可跟隨的信得過的人。